當時剛到文王府,她滿心滿意都在想如何報複魏麟。
後來,皇帝一句話,文王府的大門就永久地關上了。
沈妙妍到現在也不明白,那時候謝昭完全是處於昏迷的,周邊各處都是皇帝和魏麟的人手。
文王府隻她一人。
皇帝想關的,到底是誰?
再後來,久久昏迷的謝昭醒了。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他給了她一個選擇。
如果她願意,她可以離開文王府。
花點時間,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並非源自雙方心願的婚姻,他並不願意勉強。
但她沒有選。
她一生的全部籌碼,不過是一張姣好的容顏,一個還算不錯的出身,和一個不太愚蠢的頭腦。
此外,她身上,隻剩下魏麟不能見人的秘密。
她聽話地待在文王府,她才能活著。
再者說,離開文王府,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儘管她也同樣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謝昭便歎了一口氣。
他用一種不會刺傷任何人的溫和語氣,對她說:“若是如此,禮已成,我會將你當做我的妻子。”
他說到做到。
婚後的沈妙妍,安靜的像一株枯死的牡丹花。
她依舊保持著良好的習慣,打扮容顏。
但眼神裡沒有一絲的活氣。
但和之前不同的是,現在,謝昭會來找她。
她對此,無可無不可。
那時的她,尚且還不知道謝昭就是大名鼎鼎的漠北將軍。
她對於謝昭的全部認知,與京城中任何一個名門閨秀彆無二致。
承蒙祖上蔭蔽,但卻並不討當今聖上歡心的閒散王爺。
無甚才能。
如今甚至不良於行,要坐輪椅。
怎麼看,都不是個好的婚姻對象。
轉變是從那天謝昭與她對弈開始的。
自謝昭醒來與她長談之後,不知是覺得對不住她還是如何,來尋她的次數堪稱頻繁。
他先是給她帶一些書籍話本,慢慢的,開始帶其他東西。
那天——
身邊小廝不在,謝昭不知怎麼做到的,竟是自己從床底箱子中,把玉棋拽了出來。
謝昭將棋盤和棋子都堆在腿上,小心搖著輪椅,來到裡間,敲了敲門邊。
“夫人,可會棋?”
沈妙妍漠然睜開雙眼,沒有理會外間的人。
外間的人也不惱,就靜靜地待在那裡。
隻隔著一層簾布,沈妙妍尚且能夠看清謝昭的身影,一直安靜地落在那裡。
甚至於,謝昭那久病之人的喘息聲,都能透過簾布到她耳邊晃悠。
擾得她有些心浮氣躁。
沈妙妍乾脆披了毯子起身:“進。”
謝昭便吱吱呀呀地搖著他的輪椅滑了進來。
她得承認,若是不考慮她嫁給謝昭的原委,單論謝昭此人,放在那裡是頗為賞心悅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