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太醫接過盒子打開,看著裡麵的人參,不經稱奇,道:“大娘子這人參真是好啊!瞧著這人參至少在七百年以上,在百年人參裡算得上上品了,就連我也嫌少見過這樣好的人參,有了這人參,我又添了幾分把握了,如果貴府公子一直用的是這種程度的藥材,活個四五十年還是可以的,但是子嗣方麵我沒有法子。”
這位太醫說到這裡,從裡麵取出之前白瀅婷用過的那個人參剩下的部分,將盒子蓋上還給白瀅婷,道:“大娘子,這些就足夠貴府公子用了,剩下這根人參你收好,我這就去熬藥,這種好藥材可不能讓彆人動手糟蹋了。”
白瀅婷聽到這位太醫這麼說,心裡放心一些了,她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語氣柔和道:“那就麻煩太醫了。”
這位太醫聞言,直接開口道:“大娘子不用如此客氣。”說完,他就去熬藥了,而顧偃開心裡則是一片震驚,他從沒想過白瀅婷的嫁妝裡的藥材如此的珍貴。
顧偃開的內心十分掙紮,他想從盛瑾那拿藥材給顧廷煜用,可是白瀅婷發生那件事情後,他實在是沒臉和盛瑾乃至白瀅婷開口,過了好一會兒,他的目光看向白瀅婷,語氣中帶著一絲僵硬,道:“這次煜兒的病,勞累大娘子了。”最終他還是無法向白瀅婷開這個口,隻能過後讓下人儘力去尋找了。
白瀅婷看了一眼顧偃開,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道:“你不用和我說什麼感謝的話,煜兒也是我兒子,我自然會照顧好他。”
顧偃開聞言也沒有在說什麼,畢竟白瀅婷從豐國公府回到寧遠侯府後,對他的態度急轉直下,絲毫沒有當初那般熱情了。
等太醫將湯藥端上來時,白瀅婷先顧偃開一步接過湯藥,坐在顧廷煜床邊,輕聲道:“煜兒起來一下,母親給你喂藥,我們喝完藥再睡。”
顧廷煜聞言,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白瀅婷和顧偃開,有氣無力道:“父親,你什麼時候來的呢?”
顧偃開聽到顧廷煜的話,開口道:“回來沒多久,你彆管這些小事了,聽你母親的話,喝藥休息,你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養好身子。”
白瀅婷看都沒看顧偃開,目光始終在顧廷煜身上,輕聲細語道:“你父親說的是,彆管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來喝藥。”說著,她便一勺一勺喂顧廷煜喝藥。
顧廷煜一邊喝著藥,一邊想著白瀅婷和顧偃開的相處氣氛,他雖然是個孩子,但他看的出來白瀅婷對待顧偃開的態度沒有之前那樣好了,他若是再大些就會知道顧偃開和白瀅婷如今的相處模式,沒有任何情感,相互客客氣氣的。
等白瀅婷喂完顧廷煜湯藥後,她讓顧廷煜好好休息,接著便出去找那位太醫細細詢問一番顧廷煜的病情原因了。
顧廷煜看著白瀅婷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不舍和失落,過了一會兒,他才看向顧偃開,有氣無力道:“是我沒用,讓父親母親擔心了。”
顧偃開上前,摸著顧廷煜的頭,說道:“沒事就好了,彆想這麼多了,好好休息才是好的,這次多虧了你母親,要不是她及時趕到讓人給降溫,又提供藥材,你恐怕還要折騰好久呢,等你好了,要記得感謝她,知道嗎?”
顧廷煜臉上出現了震驚的表情,他還以為白瀅婷對他有意見呢,沒想到白瀅婷居然會這麼關心他,小小的他即使是再著麼聰慧過人,也無法了解白瀅婷複雜的心情,他想著也許正如父親以前所說的,等他長大了也就知道了吧,隻是他不知道長大後得知的真相會讓他更加難受。
顧廷煜眼中閃過一絲歡喜,道:“我知道了,等我好了,就去感謝母親的。”此時此刻的他隻想著等著自己好了,去給白瀅婷道謝。
顧偃開看著顧廷煜睡下後,才慢慢的退出房門,等他出了院子,才發現白瀅婷在院外訓斥著照顧顧廷煜的丫鬟小廝。
原來白瀅婷出了顧廷煜的房間,就直接去找到了那位太醫,了解到顧廷煜的病因後,給人封了五百兩的紅包,讓盼夏好生送這位太醫離開,接著便有了顧偃開看到白瀅婷訓斥下人的場景了。
白瀅婷看著眼前這些丫鬟小廝,冷聲道:“彆和我說什麼,你們剛來照顧哥兒沒多久,不熟悉哥兒的身子狀況,才會讓哥兒遭此病痛,這些都是借口,煜兒的身子骨弱是滿顧府都知道的事情,既然被調到這裡來照顧煜兒就應該打起十二分精神,太醫都說了,煜兒是氣虛,又著了涼才引發的高燒。”
白瀅婷說到這裡,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道:“這次事情,我就隻罰你們一個月月例,若是還有下次,你們就不用再在府中待了,顧家有的是莊子田地需要人去耕種。”
顧偃開看著眼前為顧廷煜訓斥丫鬟小廝的白瀅婷,他的心裡泛起了一絲愧疚,他不得不承認顧侯夫婦所說的話,他找不到比白瀅婷待顧廷煜更好的繼室了,即使白瀅婷知道她難產的真相,即使她對顧廷煜有了一絲芥蒂,但是她仍然在乎顧廷煜,會為顧廷煜出麵訓斥丫鬟小廝,會在乎顧廷煜的身子,顧偃開就這樣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離去。
次日,寧遠侯府四房太太的院子內,五房太太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道:“四嫂嫂,昨晚大房那邊好像出什麼事情了,瞧那動靜可不是一般大啊!”
四房太太看著五房太太這副樣子,皺了皺眉頭,隨即又恢複原樣,一臉平靜的敷衍道:“五弟妹還能什麼事情呢,無非是煜哥兒又發病了,還能咋樣。”
五房太太聞言,臉上洋裝一副關心的樣子,道:“煜哥兒這身子骨真是隨了前頭那位,家中如此精心照顧,竟然還這般體弱多病,瞧著這以後恐怕子嗣也艱難啊!”
五房太太說到這裡,好似在暗示什麼一般,接著洋裝無意,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平日裡瞧著大嫂嫂又是請郎中,又是收集貴重藥材,為了煜哥兒大把大把掏銀子,說是待如親子也不為過了,可現下瞧著怕是對煜哥兒也沒有多少關心吧,要不然,煜哥兒能病得這麼重嘛,聽說這次還特意請了太醫過來,說來也是,自個有了兩個親生兒子,那還能將體弱多病的繼子放在心上啊!”
四房太太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道:“瞧你這話說的,我們都知道煜哥兒的身子骨是打娘胎出生起就弱的,這先天不足的體弱多病,哪是後天能輕易養好的,而且這些年多虧大嫂嫂砸銀子般的給煜哥兒養身子,方才將煜哥兒的身子養好些,再說了,大嫂嫂都將嫁妝中的貴重藥材拿出來給煜哥兒用,在對待煜哥兒這一塊,大嫂嫂這個後娘可算得上是問心無愧了。”
五房太太聽到四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