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閒逸快樂。
費可帶著詹顏走到了西門河畔的獅子橋頭。
平安縣隻有一條護城的西門河,跟西門慶沒關係,隻是因為位置在西。
河上有橋,連接了棚戶區跟樓房區。
橋修了有些年頭,費可也不太知道成於哪年。獅子橋沒有護欄,通透自然。
站在橋上,望著滾動的河水,這幾月雨水豐沛,水流湍急。
費可指了指河流之水,問道詹顏“你知道西門河水,發源哪裡嗎?”
詹顏皺眉,不冷不熱回道“蓮花湖。”
有些意外。
費可沒想到詹顏還知道上流是蓮花湖。
“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費可愛蓮說,詹顏凝視著河流。
她聽不懂。
兩人站在橋上,有晚風吹。
一個寸頭,一個假發。
費可在風裡幽幽一句“詹顏,你是蓮嗎?”
詹顏聽到了,隻是腦子裡完全跟不上費可的節奏,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費可看了她一眼,古怪的一笑,猝然不急,一把拉著詹顏,跳進西門河裡。
獅子橋高於河麵約莫3-4米,詹顏驟然心跳狂奔,來不及大喊,河水瞬間淹沒了他們的身體。
詹顏驚慌失措,試圖掙紮浮出水麵,但費可緊緊地抓住了她。
詹顏在水裡掙紮著,她不會遊泳,隻能任由身體不斷下沉。
死亡,在刹那把詹顏包裹。
她在水裡,放棄了反抗。
掙紮是本能,放棄是意誌。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了她,將她拉出了水麵。
噗呲。
蓮出漣漪。
詹顏大口喘著氣,看著身邊的費可。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一場玩笑。
瘋了嗎!”詹顏憤怒地吼道。
費可還在笑,“我隻是想讓你感受一下,蓮花在水中的感覺。”
詹顏憤怒瞪著他,心裡竟然沒有想殺死他的念頭。
連報複都沒有。
費可拽著詹顏,往岸邊遊蕩。他水性很好,是在外婆家山溝裡的小河養成的。
有些費力的遊向岸邊上,詹顏趴在地上,氣得說不出話來。
費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胸膛大口的起伏恢複。
河水不算深,能淹死費可跟詹顏兩個人。
一個人不想死,淹沒在水裡她會奮力的掙紮,越是用力,死得越快。
一個人想死,放棄了掙紮,反而更容易被打撈起來。
稍微恢複了些許力氣,費可趕緊爬起來,去攙扶詹顏。
“如果你不想被圍觀的話,那就趕緊走。”
詹顏打開費可伸過來的手,費力爬起來。
兩人悄咪咪的,
就像兩條落水狗,隱沒在河岸小道裡。
不知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