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輪周考結束。
距離試卷分發,還有一小段輕鬆的時間。
這幾日的學習跟“教學”交流下來,費可跟詹顏兩人關係的突飛猛進,對彼此不安好心,又敞開部分的內心。
費可不懷疑詹顏要是找到機會,會把他釘死在恥辱柱上,畢竟自己可是讓她吃過大虧。
同時,自己也不會手軟,找到機會能送她一程,就送人送到西。
不要相信詹顏的為人。
這是費可上輩子一遭被蛇咬的經驗。
最近天氣出奇的熱,整個空氣都是粘粘的,不少學生跑進西門河裡玩水貪涼,各班主任專題教育效果不佳,學校不得不安排專人巡防。
逮住一個,按住一群。
所以當費可坐在河提任由風吹的時候,沒少被“宣傳教育”。
費可哈哈受教,免得了繼續被打擾。
詹顏沒跟在他身邊,讓費可難得輕鬆無防備,坐在一旁,愜意撿起樹葉,對著太空與陽光,去發現。
太陽還在遠方,樹葉鑲嵌在手上,費可閉著右眼,透過左眼……
可以看見樹葉脈絡,還可以看得見太陽隱約在樹葉上的形狀。
生活是屬於每個人自己的感受,不屬於任何彆人的看法。
人生前半程可以這樣,那就好了。
閒逸總歸不能過多貪心,費可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該乾嘛,就乾嘛去了。
新一輪的試卷分發,這次班主任王時念坐鎮,全程陰陽著個臉,成績好的他溫柔一笑,成績不理想的他的小老鼠眼圓滑斜眼,也算是“賞罰分明”了。
等到分發完畢,王時念又是一陣嘮嘮叨叨,叮囑他教的最差一屆,不能再這樣墮落下去了,趕緊奮發圖強,超越極限。
可能是教數學的原因,他情緒倒是很飽滿,就是用詞不痛不癢。
處理好集體,就該處理個人了。
費可被單獨拎出來談話,算是王時念給他麵子了。
“費可,你這個成績……跟保證書上的可不太一樣。”,王時念又找到了自信,在費可麵前姿態擺了起來。
費可心想,大抵還是“平安縣少年殺人事件”影響太大,他家祖宗十八代都被翻了一遍,以便有關部門秉公執法。
前麵那些故弄玄虛,多少會令黃仁德這個老狐狸心有芥蒂,不過那個老貪汙,做事兒有細,倒不會覺得被欺騙了,發火一巴掌呼過來。
王時念的姿態跟談話,估計就是試探。
思考了一下王時念是棋子,還是“共犯”,費可斟酌一二,禮貌道“是的,我這兩次考得不怎麼好。王老師,如果這次月考我沒有考進全校前100名,那我按照保證書的約定,好好回來晚修,惡補學習。”
費可繼續道“不過,當下我生活確實困難,我也有在努力學習,按照約定,我還有一段時間,可以證明自己能把學習跟生活搭配得好。”
“所以,多謝老師您費心了。”
王時念仰頭高傲得看著他,找到了成年人的尊嚴,背負雙手,沉思半晌。
這屆高一總計19個班,1500餘人,大多都是各鄉鎮的尖子生,費可這個保證,要實現可不容易,這學生說話讓他有點煩,搞得兩人跟成人對話一樣,讓他內心沒感覺到尊重。
王時念不乾不淨的哼唧道“嗯,行吧,彆說學校不關心你。”
或許王時念突然記起了什麼,有些陰陽怪氣道“我們二中背負了整個平安縣的教育重任,有非常高的要求。
費可同學,你要是實在不行,其實,還是可以轉校到一中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