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溫故很好奇,“你能給我卜一卦嗎?”

雪龍王如臨深淵,“我……我真的隻是略懂皮毛,不敢造次。”

溫故撓撓頭發,真誠地說:“我給你錢,你能幫我卜一卦嗎?”

他不知道,雪龍王卜卦從來不收費,一旦香客提起錢,會被弟子轟出道觀之外,從此不能踏足兩儀山。

但那是普通人的待遇,雪龍王聽見“錢”這個字,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岔開話題,“我這次前來,就為給您送上一份禮物。”

溫故歪過頭,雪龍王正對著他,緩步後退出他的視野,沒過一會,又回來了,手裡一卷托著泛黃畫卷。

“一份薄禮,還請您笑納。”

溫故伸手接過來,宣紙的重量沉甸甸,他打開瞄了眼,一卷書法作品,模仿蔡京的字體,字勢豪健飄逸,比起原作不遑多讓,“誒?……字寫得不錯。”

“您喜歡就好。”

雪龍王長舒一口氣,選擇了收藏庫裡最好的一件作品,就擔心溫故看不上。

溫故隨手放在桌上,這是送給元九淵的,又不是他的,拒絕也要元九淵自己拒絕,“先放在這吧,唔……沒事你回家吧,我還有事需要處理。”

“處理洗手間裡的血跡嗎?”雪龍王緊緊盯著他,殷勤地說:“您坐著休息,我來幫您吧!”

溫故心裡一涼,咬著嘴唇坐在椅子上,難不成這件事情雪龍王也參與其中?

雪龍王現在精力充沛,很快處理完盥洗室裡的血跡,順帶勤快把溫故家裡全拖了一遍,臨走之前,他一本正經地說:“您放心,不該問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問。”

太可怕了。

溫故甩甩腦袋,把那些懸疑恐怖片的想法全甩出去,他心裡擔憂,環住自己單薄的肩膀,祈禱元九淵千萬不要做錯事。

坐牢真的很嚇人,溫故想到就想鑽在被窩裡嚶嚶嚶。

這一整天食不知味,到了傍晚,徐姐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星程公司的解約合同經過律師的公證,已經正式生效,溫故需要去公司補簽幾個字。

溫故洗洗臟兮兮的臉,眼睛和鼻尖哭得泛紅,戴著一個鴨舌帽子,過長的烏黑頭發從帽簷翹楚來,看上去隨意淩亂,未遮擋的小半張臉白淨纖弱,可憐兮兮的。

剛見麵,徐姐一看他的樣子,很心疼,“你怎麼又哭了?是不是商則這個王八蛋又惹你了?”

溫故搖搖頭,垂下眼不說話。

“好吧,我們上去簽字,不管陳總說什麼,你就當沒聽見。”徐姐低聲叮囑。

溫故乖乖嗯一聲,他心裡清楚,沒有拿下《羅刹天》的男主,陳總肯定會逮住機會一頓冷嘲熱諷。

果不其然。

陳總靠在真皮椅上,端著咖啡杯裝腔作勢地抿著,“我當今天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溫大明星,可真是蓬蓽生輝啊!”

韓昭倚靠在窗台,手裡端著手機,掀起眼皮往溫故的方向看一眼,嘴角揚起一個很輕的弧度,又低下頭繼續看手機。

溫故麵對討厭的人都很硬氣,不理不睬地拿起筆,在合同唰唰簽上自己的名字。

陳總身子往桌子前傾,像初次見麵似的端詳他,“嘖,你看你這沒用的樣,把眼睛都哭成這樣,你說你有這張臉,怎麼不去投資商家裡哭,你要是一哭,他們肯定用你,韓昭,我說的對吧?”

“有可能吧。”韓昭哼笑一聲,手機揣回口袋裡,“哭可是溫故的強項,你可彆再說,再把他說哭了,辦公室都給你淹了。”

溫故氣得緊緊抿住嘴唇,兩頰鼓起一個小弧度,心裡輕聲碎碎念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徐姐火冒三丈想幫他說話,他伸手輕輕拍拍徐姐的肩膀示意算了叭……

以後他不在這個行當裡混,但是徐姐還要做經紀人,得罪了星程後麵的日子不好過。

韓昭斂了笑意,語重心長地說教,“溫故,當務之急你先想想怎麼出名,隻有你的名氣夠大,投資商才會考慮用你,市場就是這麼無情。”

“你可彆逼他了,他要做點違法亂紀的事情可怎麼辦?”陳總笑眯眯地紮刀子。

話音落下,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陳總的秘書推開門,臉色蒼白,緊張兮兮地通報:“陳總,外麵有很多警察找溫故,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溫故瞬間繃緊身體,小臉發白,腦子裡隻有兩個字來回蕩漾。

完了。

陳總一睨他這軟慫的樣子,篤定肯定沒好事,溫故的壞事,就是他的喜事。

“快請警察同誌進來。”

韓昭神色頓住,皺著眉問:“溫故,你乾什麼了?”

徐姐緊緊抓著溫故的袖子,嚇得手都在抖,溫故得犯了什麼事,能讓大批的警察找到公司來?

溫故也很想知道,這一刻,他已經在想監獄裡夥食有沒有湯,還有,能不能讓他睡下鋪?

領頭的警察年過不惑,風風火火一行人地走進來,神色凝重徑直走到溫故身邊,突然,抓住溫故的手腕——

要戴手銬了吧?

陳總趕緊撇清關係,“警察同誌,我們已經解約了,他和我們沒有關係,你們快點把他帶走!”

“帶哪兒去?”大隊長詫異地問一句,牢牢捏著溫故手腕,仿佛久彆重逢一般說:“終於找到你了,感謝你為餘寧市治安作出的貢獻!”

溫故緩緩眨眨眼,誒?

“我們這次來是給你送獎金的。”大隊長給旁邊的人使個眼色,立刻從懷裡掏出錦旗來,“錢明天打到你的銀行賬戶,現在我們一起合個影,你看可以嗎?”

“他乾什麼了?”韓昭很疑惑地問。

大隊長睨一眼溫故的乖乖樣,難以想象,這樣一個人徒手製服四個亡命之徒,而且打的為首的老大斷了七根肋骨,現在還在ICU插管子。

受傷最輕的是“軍師”,他特彆慶幸自己身體弱,挨了一腳就暈過去了,其他三個兄弟太慘了。

“溫故”就像個變態,把他們輕鬆撂倒在地,再逼迫他們爬起來再和自己打,不起來就打得更慘,有個兄弟手臂脫臼了,“溫故”仁慈地給他接上,特彆平靜地叫他爬起來繼續。

太殘暴了!

大隊長心裡點個讚,“溫故就是新聞播報裡的熱心市民溫先生,一個人和四個歹徒對打,把四個人全打進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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