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元九淵薄削的唇邊溢絲輕笑,“是,他是我們很好。”
有意無意咬重了我們兩個字。
溫故怔了下,揉揉後腦勺蓬鬆的頭發,“我答應紫衣真君把我們的談話告訴二個人,但你放心,我遵守諾言的,沒有告訴他互換身體的事情。”
元九淵俯下身,單手撐住波瀾起伏的澤,靜靜地盯著他,“你告訴他也無妨,你們既是朋友,就應當坦誠相待。”
溫故的感覺很敏銳,眨眨眼輕聲問:“你生氣了?”
元九淵低低發笑,“我到你心情好,有可生氣的?”
溫故有種感覺,今天的元九淵怪怪的,怪滲人的,他雙手合十扣住,舉到清瘦的下顎前,眼巴巴地望著元九淵,“小九。”
元九淵淡定嗯聲。
“小九小九小九小九……”
“事?”
“……小九”
溫故漆黑的圓潤瞳仁清亮乾淨,眼尾無辜的下垂,求人的時候看著更可憐,聲音也是溫柔舒軟,帶著點悅耳的鼻音,委委屈屈的招人憐愛。
元九淵眼中的血色被他的小聲音喚得消退乾二淨,直壓在心頭的暴戾情緒隨之消散,想再聽他多叫幾聲,冷著臉裝作沒聽。
慫氣的溫故敢再叫了,怕又惹元九淵高興,小聲說了句:“我想回家。”
元九淵目光清定,修白的手指利落結成法印,結束了離魂之術。
再眨眼,他來到了酒店房間,潮濕的海風吹起白色紗簾,海潮悠然拍打著海岸,切靜穆安逸。
茶幾貼著張藍色心型便簽,溫故韶秀的字跡乾淨工整——
【為你準備的午飯在冰箱裡,希望你今天能填飽肚子。\\(^o^)/】
元九淵輕柔撕起便簽,拉開了冰箱門,滿滿當當的各色便當盒映入眼簾,旁邊用玻璃瓶裝著鮮榨的果汁和牛奶。
冰箱暖黃色的燈照在他臉上,毫無情緒的嘴角忽然輕輕上揚。
今天《羅刹天》劇組拍攝小鮫人的謝幕演,風休烈的宗門窮追舍,天下的名門正派將他圍堵在宗門,傲骨錚錚的風休烈跪在師尊麵前,連磕三頭,懇請師尊施藥救小鮫人命。
知,心中唯敬仰的師尊竟才是重傷小鮫人的元凶,又怎會施援手?
漫山遍野的名門正派弟子,人人將他得誅之,師尊親自手清理門戶,小鮫人化成原形為風休烈擋住致命的劍,這劍,便讓風休烈從人變成的魔。
本是段淒美的情節,但元九淵再次提意。
秦導好聲好氣地商量,“你是覺得,風休烈可能跪下磕頭求人?”
元九淵本正經地道:“男兒膝下有黃金,豈能跪地求人?”
“為愛啊!”秦導翻開劇本,耐心地說:“他深愛的人命久矣,點傲骨自尊算麼?難道比愛人的命還重嗎?”
元九淵微顰眉,“古語有雲士可殺可辱,豈能兒女情長屈膝他人?”
秦導默然無語,無奈地說:“我是導演,你得聽我的,你就按照這個情節拍吧!”
元九淵眯起眼,悅地盯著他。
秦導被他看得壓力山,隻好指著監視器說,“上麵有之前小鮫人拍好的段落,你看看找找感覺?”
“拍好的?”元九淵明所。
秦導敲著鍵盤,選擇前幾天溫故拍攝的段劇情,與風休烈在東海的初次相。
畫麵沒有經過後期處理,有種粗糲感的清晰,溫故悠然地趴在船尾,白皙清瘦手臂搭著船邊,深藍色的長發如同瀑布披在他□□的上身,蓋住削直的肩膀與脊背,隱隱約約能瞧幾分瑩潤光潔的皮膚,宛如海底最漂亮光潔的貝殼。
瀲灩的魚尾在暗藍的海裡蕩漾,宛如水母般發著漂亮的光,溫故眨眼睛,潮濕烏濃的睫毛翻飛,可憐楚楚地問——
“風休烈,我能跟你起走嗎?”
“能,你隻會礙我的事。”
元九淵冰冷無情地拒絕。
溫故臉頰上的幾片淡藍色鱗像星星閃爍,直勾勾地望著船上的人,“我會給你添麻煩的,我可幫你背著劍,我的力氣很的……”
“你若敢碰我的劍,我斬下你隻手。”元九淵字頓地威脅。
這演得多好啊!秦導看得津津有味,“你看看,風休烈就心嗎?你還想改劇本嗎?”
元九淵瞬瞬地盯著屏幕,良久,聲音有點沙啞地道:“想改。”
秦導為震驚,正想問問你還是人嗎,便聽到元九淵理所應當,字正腔圓地道:“風休烈為留在東海?有如此美人相伴,還管麼血海深仇?”
“你剛是這樣說的……”秦導沒想到他有兩副麵孔。
元九淵湊近屏幕,定定看著活色生香的溫故,“士可殺可辱,但士為知己,若是能救自己所愛之人命,有可為?”
秦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