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成溫故這樣,從小到大的追求者數之不儘,雖然人品都不怎麼樣,但深情款款的眼神他見過許多,元九淵和那些人不一樣,他看溫故的眼神直白,非常的大膽和露骨,沒有任何的羞恥心。
就像是一頭餓極了的狼崽,毫不遮掩地盯著鮮嫩可口的獵物。
如果沒有牆的阻隔,溫故很為自己的身體健康擔憂,茫茫的大澤裡空無一人,若是元九淵對他有邪念……
倒也不是不可以。
溫故一向不太會拒絕彆人,拒絕元九淵就更難了,他隻擔心自己皮/肉嬌嫩,不小心碰青了腿,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若真是耳鬢廝磨,纏綿的時候,哭得眼圈潮紅,全身顫抖不止,元九淵該不會以為他是被強迫的吧?
“溫故,你怎麼那麼邪惡啊?”
溫故摸摸發燙的耳垂,忍不住低聲責備地問自己。
要怪就怪元九淵的身體異常反應,為他解決問題之後,溫故時不時走神想起那種刺激的感覺。
半開的大殿門口燈火通明,精致的雕花燈籠在地上落下遊龍的影子,隨著穿堂而過的風,蛟龍在地上起伏浮動。
不知過了多久,一位容貌秀麗的宮女挑著竹竿取下雕梁畫棟的燈盞,小心翼翼添上一盒動物油脂。
溫故慵慵懶懶地打個哈欠,“現在是什麼時辰?”
宮女款款欠身,笑吟吟地道:“魔尊,剛剛過了子時。”
第二天了?
溫故一下子精神了,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所以他並不慌張,上回在聖墟裡困了三天,走出聖墟之後才再一次的交換身體。
比起在聖墟裡生死攸關,朝不保夕的日子,魔宮裡日子安逸舒坦,還有師姐師父師兄陪著。
溫故定定地望著幽暗天際線,現代小鮫人的戲份已經殺青,不用擔心給劇組添麻煩,可是,沒有了元九淵,他真能扮演好魔尊的角色?
良久,他輕輕地歎口氣。
“小九,我開始想你了。”
翌日。
清晨的魔宮霞光萬丈,雄偉壯觀的殿宇渡上一層淺金,入目可及皆是鮮明金碧,氣派恢弘威儀。
封敖揣著死氣沉沉的賽睿,一步一步登上巍峨的黑石階梯,溫故有氣無力地趴伏在矮幾上,聽見腳步聲,抬頭睨了一眼,打起幾分精神問道:“你怎麼才回來?小盒子呢?”
“喏。”封敖雙手捧著賽睿送過去,低頭歉疚地說:“賽睿好像已經死了,我叫了他半宿他都沒有答話,給那個小口中喂了救命的丹藥他也不吃,估計是被餓死了。”
賽睿該不會是指Siri吧?
手機早就沒電自動關機了,溫故很難向封敖解釋人工智能這個問題,他抄過手機,手機在指尖旋轉半個圈,暫時不去想交換身體的事,先要把給師父的避雷針做出來。
“封敖,你見過雷劫嗎?大概是什麼樣?”
首先得掌握雷劫有多少伏特,覆蓋範圍麵積,溫故隻在電視上見過特效雷劫,聲勢非常的浩大,依照電視上場景推測大概有上萬伏特。
封敖擔憂地望著手機,心不在焉地說:“見過啊!我們城外有位高人渡劫,周圍三千尺皆是雷陣,轟雷掣電炸了三天三夜,百裡之地全是焦土,無論是樹還是鳥,全部屍骨無存了呢!”
三千尺大約是一千米之內,這麼寬廣的區域三天三夜不停歇的電閃雷鳴轟炸,依照溫故貧瘠的物理知識,至少有十億伏特。
十億伏特的電量,一個小小的避雷針,能抵擋得住嗎?
算了,不管了,溫故拿起毛筆,在紙上勾勒出避雷針的形狀,基礎材料可以用玄鐵,再為玄鐵鍍上一層錫,這兩樣東西在魔族之中都很常見。
“你這畫的是什麼?”
封敖好奇地湊過來瞧一眼。
“能避過雷劫的法器。”溫故頭也不抬地回答。
封敖沒忍住噗嗤笑出聲,笑得樂不可支,“玄鐵渡上錫就能避過雷劫?魔尊大人,你可知有助渡劫的法器那是稀世之寶,曾經有為城主願意以一座池城換一件能抵擋第一道雷劫的法器,你這沒有任何靈氣的凡物能抵擋住幾道雷劫?”
溫故畫完輕輕吹乾紙張,若有所思地回答:“理論上避雷針能避開所有的雷電,不過雷電範圍密集的情況下,最理想的是它能避開九成。”
封敖一臉“你是認真的嗎?”的神態,作為土生土長的修仙界人士,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渡劫的重要性,人生是成是敗皆在此一舉。
渡劫的法器便是所有法器中最珍貴的,一件能擋一下雷電的法器,至少能賣到數十萬靈石,那還要權貴世家才能搶到手,溫故所畫的這長條玩意,隻用玄鐵和錫礦這些凡物,沒有任何的法力加持,竟然說能抵擋住九成的雷劫?
若真有他說的那麼神奇,溫故便是這修真界億萬年來古往今來第一人,連紫衣真君都要往後稍一稍,作為紫衣真君的擁簇者,封敖權當溫故因為失戀發失心瘋了。
溫故自然明白封敖在想什麼,渡雷劫用避雷針這件事匪夷所思,莫說封敖不相信,師父師姐都不會相信。
見多識廣的紫衣真君亦不會相信他的說辭,但溫故的想法很堅定,可以不相信他,但一定要相信科學!
科學修仙,請諸位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