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得過於的好看,不同於現代精養出來的帥哥,麵部輪廓線條清晰冷冽,下頜線像致命的鋒銳彎刀,略高的眉骨下顯得眼睛有深邃的意味,氣質有股冰冷的肅殺,怎麼看都不好惹。
所以即便他長得令人麵紅耳赤,腿腳發軟,大家也隻敢遠距離欣賞,沒有人敢上前搭訕。
“今天是什麼運氣啊!見到這樣的極品,等等——這還有個白毛帥哥。”
“他們是cospy嗎?還是漢服小哥?”
“我喜歡白毛,清冷仙尊和狼崽徒弟可太香了,旁邊的叔叔也挺俊得,那個戴麵具的是乾嘛的?”
“我們餘寧真有那麼多帥哥嗎?我弟弟下個月就要去敘利亞了,誰能幫他去問那個冷臉的要個微信號?”
光怪陸離的現代都市,說著莫名其妙話語的路人,狠狠衝擊了穿牆小分隊三個人的內心。
元九淵倒是鎮定自如,眼裡含著融融笑意,“夜伽藍呢?”
紫衣真君歪過頭,饒有興趣端詳大馬路上川流不息的鐵盒子,“他得留下來,等我們找到紫綬仙帶,為我們打開回去的傳送陣法。”
鬼羅漢臉色不大好看,緊張兮兮地問:“魔尊,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如此……古怪。”
元九淵眼神示意他們少安勿躁,“不必多問,這裡很有趣,我先帶你們去見溫故。”
鬼羅漢和銀漢最聽他說的話,即便心裡充滿一萬個疑問,但魔尊已經發話了,他們就帶著滿腦袋的問號,閉口不言。
現在幾個人麵臨一個尷尬的問題,市中心距離溫故家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沒有錢、沒有手機,平時元九淵會走回去,可現在他一秒都不想等,隻想立刻見到溫故。
於是乎,他站在路邊伸出手,沒過幾分鐘一輛綠色鐵盒子停在麵前。
元九淵拉開車門,下顎微微揚,“上車。”
鬼羅漢和銀漢尚在端詳這奇怪的行駛法器,紫衣真君一貓腰搶先坐到副駕駛,視野最好的位置,三千丈的白發披散在座墊上,興衝衝地拍手說道:“我要坐這裡。”
有了他的示範,鬼羅漢和銀漢小心翼翼鑽進後車座,元九淵依次進入,關上車門報了溫故家裡的地址。
司機好奇地望著他們幾個人,餘寧市是大都市,常常有漫展活動,所以什麼奇裝異服都見過,但很少見顏值這麼高的,一個個和電影明星似得。
車子平穩行駛在馬路上,窗外的景致如同浮光掠影般擦過,良久,銀漢左張有望,眼睛忙得停不下來,耐不住新奇的勁兒,“魔尊,這渡行的法器這麼慢,我們為何不禦劍飛過去?”
“不可以。”元九淵鄭重其事,一本正經地道:“此地不同於九州大陸,不可施展任何法術,若是被攝像頭拍到,會給溫故帶來很大的麻煩。”
紫衣真君望向幾萬米外天上航行的飛機,眯起眼睛念道:“是麼?餘寧國際航空公司,機號6075,這是誰的飛渡法器?”
“這是飛機,指具有一具或多具發動機的動力裝置。”
元九淵照著科普書本上的介紹回答。
“哦?多少靈石?買一個回去玩玩。”
“不賣。”
銀漢見縫插針,非常堅定地說道:“魔尊,那攝像頭竟敢拍我們,你且吩咐一聲,我這便將他摧身碎首,提著他的人頭來見您!”
“屬下亦是,既然我們來了此地,便幫溫故解決這個麻煩。”鬼羅漢義正言辭地道。
元九淵神色如常,淡道:“不必,你們什麼都不要做。”
司機被逗得笑得前仰後合,雙手拍打著方向盤,沒想到長得這麼俊的帥哥,竟然是一群中二病!
……
心情鬱結的溫故在家裡拉上窗簾窩了一上午,直到徐姐打了三通電話,提醒他彆忘了果樂傳媒的事情。
不知什麼時候能再見到元九淵,但現在他不能這樣頹廢下去,若是等元九淵穿過來,看他把自己混成這喪樣,一定會很擔憂。
溫故長籲短歎一番,洗漱得乾乾淨淨,出門去附近超市買點新鮮的菜,昨晚準備的飯已經餿了,今天再做點新的菜品。
即便元九淵吃不到,他也要把自己照顧得好好的。
溫故剛下樓,花園裡坐著一位熟悉的白發老叟,雙手高高端著羅盤,神色凝重地望著天空。
見到他出來,雪龍王迎上來,“師父,我昨晚夜觀天象,算到您今日有血光之災,特來相告。”
“師父?”溫故可沒這麼老的徒弟。
雪龍王鄭重其事地點點頭,神秘兮兮地說道:“黑星煞月,今日有人想取你性命。”
溫故聳聳肩,一副無辜的樣子,畢竟這世界上能接住他一拳的人聊寥寥無幾,根本不怕彆人上門找茬。
“師父不必擔憂,弟子今日會一直守在你的身旁,讓惡人無機可乘。”
雪龍王揣上羅盤,精光四射的眼睛警惕地望向四周,果不其然,看到了四個相貌堂堂的嫌疑人。
那嫌疑人步履的落拓迅疾,一步一步向溫故走來,微微上挑的眼睛幽邃深沉,一瞬不瞬地盯著溫故。
溫故漆黑圓潤的眼睛睜圓,呆愣地望著來人,驀然,抬起手用力揉揉眼睛,鬆軟的嗓音沾點顫音,“小九?”
元九淵立在身前,輕輕地點點頭,高挑修長的身量比他高半個頭,沉甸甸影子壓在溫故臉上。
“元九淵?”溫故舌尖抵在下齒,整個人都在發顫。
元九淵點點下顎,天上的烈日折在他眼底,化成兩個泛著金色光圈,蓋住洶湧流動的情緒。
在他身後跟著溫故熟悉的鬼羅漢和銀漢,紫衣真君悠哉悠哉地在後麵走馬觀花。
鬼羅漢有禮有致地上前,非常有眼力勁,拱手說道:“屬下見過明妃。”
雪龍王聽到鬼羅漢的話神色古怪,盯著鬼羅漢,“師父,這是誰?”
“這是我表哥。”
溫故敷衍答道,耳朵尖尖發燙發紅,映得半張瑩白的臉泛起紅暈,心臟砰砰亂跳,滿腦子都是元九淵的眼神。
雪龍王望向一身黑袍戴著紅蓮麵具的銀漢,“這位是……”
溫故嗅到元九淵身上很淺的香薰味道,伴隨著很純正的男性氣息,哪還有心思理會雪龍王,很是隨意地說:“我表弟。”
“哦!”雪龍王恍然大悟,看向剛剛走來的紫衣真君,殷勤地說道:“這個表哥的兒子吧?你大外甥和他爸爸可真像。”
“不是,這是我表叔。”溫故分心瞥一眼鏡非明,又眼巴巴地和元九淵對視。
鏡非明早已司空見慣,隻有鬼羅漢長鬆一口氣,被當成紫衣真君的爹,這個牛能在修真界吹一輩子了。
雪龍王被這混亂的輩分搞得很迷惑,看向元九淵再問道:“那這位是……”
“我是溫故的男朋友。”
元九淵的聲音低沉沙啞,輕描淡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