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番外一(2 / 2)

“真的暈過去了?”

尚有意識的元九淵:“……”

溫故費力扶著他緊實有力的身體,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小聲地吐槽:“穿過來撿個容貌英俊的男人,聽上去像日式輕的開頭。”

元九淵是修行之人,看起來清瘦削薄,實際上比一般成年男子都要重,溫故費了一番功夫才把他背起來,身體密切接觸他才發覺,元九淵身上傷勢極重,漆黑衣服幾乎被血浸透了,血腥味撲麵而來。

溫故一步一步吃勁走在山間泥濘的小路,順著剛才元九淵要走的方向,過了不久,森鬱山坡上一個竹屋半遮半掩。

屋子裡空無一人,竹製的桌椅落一層薄薄的灰塵,溫故將元九淵輕柔放在竹床上,從水缸裡打一盆水,來到床前。

溫故猶豫幾秒,動手抽開元九淵的腰帶,剝下濕漉漉黏稠血衣,若是平時見到這般線條優越的腰身,他會忍不住多看幾眼,可如今細碎鮮紅傷口遍布全身,觸目驚心,他隻覺得自己身上都開始痛了。

“喏,我是給你清洗傷處,可沒有占你便宜。”

溫故握著浸水的帕子,小心翼翼擦拭傷口。

良久,天光大亮,初升的朝陽穿過窗縫,在地上落下一縷金色。

自從修行以來,元九淵從未睡過這樣沉過,徒然,他睜開眼,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身上涼意的赤/裸,不著寸縷的感覺很陌生,他下意識摸向脖頸懸掛的佛珠,冰涼的珠子落在掌中,他稍稍定住心神。

“你醒得這麼早?”

溫故坐在床旁的小椅子上,白淨細膩的耳後染著緋紅。

元九淵並非神誌全無的昏死過去,溫故所作所為他一清二楚,若不是為他一遍遍清理傷口,恐怕他現在一命歸陰了。

“你叫溫故?”元九淵尋味這個名字。

溫故挪著椅子往他旁邊坐了坐,兩眼彎彎的笑起來,“溫故,溫故而知新。”

元九淵盯著他的臉,一字一頓地說:“元九淵。”

短暫的三個字,卻是無數人畢生的噩夢,但凡修行者聽見他的名號,都要膽戰心驚,惶惶不可終日,何況是一個修為全無的凡人?

溫故用力點點頭,“你的名字聽上去就很厲害。”

元九淵受到過無數的讚揚,卻從未聽過這樣彆開生麵的讚美,他偏過頭瞧著溫故,淡聲問:“你不害怕我?”

溫故打量他,認真地說:“你長那麼好看,不會是壞人的。”

“……歪門邪說。”元九淵嘴角輕輕上翹,肩膀放鬆倚靠竹床,展開的胸膛肌理緊實勻稱,有種富有力量的美感,“你還沒告訴我你從哪兒來的。”

溫故用餘光瞥一眼,故作正經掩著鼻子咳嗽幾聲,“說起來很複雜,我因為意外毀了容貌,眾叛親離,生無可戀,所以就來到了這裡。”

“你呢?你怎麼受這麼重的傷?”

元九淵低頭笑了笑,“我與你一樣,眾叛親離,遭人追殺。”

溫故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你放心,我會等你傷痊愈了再離開。”

“是麼?你想要去何處?”元九淵饒有興味地問。

溫故坐直身體,“天下第一大宗是哪個宗門?”

元九淵如實道:“玄月宗。”

溫故鄭重其事地點頭,“我要拜入玄月宗,修真養性,有朝一日禦劍飛行。”

元九淵笑意消失在眼底,下顎的線條繃緊,冷冽地盯著他。

直覺敏銳的溫故立即明白過來,小聲地問:“玄月宗的人追殺你?”

元九淵沉靜雙眼一瞬不瞬。

溫故毫不遲疑地說:“我不拜入玄月宗了,天底下修仙的門派眾多,在其他門派也能學會禦劍飛行。”

“為一個萍水相逢的人,放棄拜入天下第一大宗的夢想,你可不會後悔?”元九淵坐起身來,單手手肘壓在屈起的膝蓋上,看似隨意地問。

溫故很講義氣,“有什麼可後悔的?”

其實他是剛剛才有這個夢想。

元九淵起身邁下竹床,抄起架子上的晾的衣褲,乾淨利落地穿上,“你想禦劍飛行?”

溫故點點頭,眼巴巴望著他,“你會嗎?”

元九淵輕哧,瞧著他的眼神溫和若春風化雨,“會,你不用拜入玄月宗,我來引你修行。”

溫故沒想到修行之路這麼簡單,開心地跟在他身後,“好啊好啊,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我們去東海之濱的秘境,有一個靈氣充沛的島嶼。”元九淵喚出佛珠中的重劍,懸停在腳下,他輕輕躍上去,朝溫故伸出一隻手來,“來,禦劍飛行。”

溫故握住他溫熱有力的手,被一把拉上寬厚的劍鋒站穩身體,漂亮的小腦瓜裡有數不清的問題。

“禦劍飛行飛多高?”

“隨心所欲。”

“九淵,你真沒聽過龍傲天嗎?”

“從未聽聞。”

“那有沒有人天才殞落,成為家族恥辱,被人人欺辱,最後被當眾逼迫退婚的男人?”

“……沒有。”

“你在想想,一般他出身貴族,還有個大奸大惡的父親,因為身世為世人不容,夾雜在仙魔之間亦正亦邪。”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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