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靈鷲道:“都什麼年代,早就沒有流氓罪了,還能把你抓進去?”
鄭玉衡不敢搭話,他也聽見身後的聲音了。
一行男女說說笑笑地進了咖啡廳,在貓耳女仆的招待下坐到兩人身後,鄭玉衡忐忑不安,扯了扯自己身上帶著貓爪紋路的cos服,緊張地小聲提議:“我們走吧,要是被認出來,他們會笑我一年的。”
董靈鷲也壓低聲音:“怕了?”
“怎麼會不怕,丟死臉了。”
他低頭的同時,連那一對毛絨貓耳也跟著耷拉下來。董靈鷲看得想笑,便說:“好啊。”
她率先站起身,小鄭同學不敢麵對身後的人,隻能故作自然地跟在她身邊——然而不巧的是,就在兩人起身要離開的同時,一個女生也同時站起來,腳步輕快地去找剛下台的動漫表演人員合照。
就在那個女生快要走到他身邊時,鄭玉衡感覺有一隻手抵住了他的側腰,然後不緊不慢地把他拉得非常靠近自己,鄭玉衡匆忙之間,下意識伸手抱住了她的腰,然後感覺到一陣豐潤飽滿的接觸——他幾乎立即僵住了,渾身動都不敢動,像個木頭柱子似的站在原地。
董靈鷲另一手拉了拉他的領子,對方才遲鈍地低下頭,看著她把鈴鐺項鏈戴到他的脖頸上。
也就是這麼短暫匆促的接觸,鄭玉衡一直背對著彆人。那個從兩人身旁路過的女生,完全沒有注意到這是他們班清高又“不近女色”的鄭同學,也沒發現這位學習好還不早戀的校草,居然被一個紅唇長發的姐姐抱著,還穿成這樣戴著鈴鐺項鏈……這要是被人知道了,恐怕在這一屆的畢業生裡都能傳為奇聞。
畢竟鄭玉衡平日在學校裡,實在表現得太正人君子、隻愛學習了。
鈴鐺清脆地響了響,卡扣完美地咬合在一起。董靈鷲把手收回,戳了戳木頭樁子的肩膀,鄭玉衡才如夢方醒,飛快地把眼神挪開不敢看她,簡直要把害羞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董靈鷲看著他如此害羞的表現,又低頭看了看對方一直扶著自己腰的手,道:“鄭玉衡。”
“嗯?”鄭玉衡目光遊移地應了一聲。
“把手拿開。”
“哦……哦哦!”他像是被燙了似的飛快縮回去,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在心裡生氣地想剁了自己這雙不要臉還沒出息的爪子。
兩人離開咖啡廳,又看了幾個表演,董靈鷲見他還有點魂不守舍的,可能是怕再遇到自己的同學,便讓他回家收拾收拾——私人助理是要住在她身邊的,還得讓他把兼職辭了。
鄭玉衡一直到回了家,還有些回不過神來。他早已換回自己的衣服,把那套遊樂園贈送的服裝洗過晾乾,整整齊齊地疊好,然後一邊喂貓一邊看董靈鷲發到自己手機上的聯絡號碼。
這些事情她都不管,需要跟一個叫“李姐”的人對接。剛加了對方沒多久,李秘書就發了好幾個文件給他,裡麵全都是注意事項和流程。
包吃包住,住址居然是一棟獨立彆墅,不過占地麵積不大,有一個養花的園子,讓他去找李秘書錄入麵部識彆和指紋……這份工作也沒什麼簡介,反倒有一份文件夾裡要求他明天去跟李秘書做醫院的全身體檢、在就職期間不允許談戀愛、不允許跟其他人發生關係……
這是什麼工作內容啊。
學習多年,怎麼能高中畢業就做這種不知廉恥的工作呢?一點兒也不能為社會發揮光和熱,簡直是在侮辱他的才華!
鄭玉衡一邊默默想著,一邊再次看了看董靈鷲的頭像,腦海中突地浮現出她身上似有若無的香氣,柔軟的手指,如流水一般滑過耳畔的輕笑,還有她把自己拉進懷裡時的溫度……
小鄭同學自我唾棄地捂了下臉。
她好漂亮好溫柔,請姐姐儘情的侮辱我吧。
大概過了兩三天,鄭玉衡隻帶著一個小行李箱,行李箱上麵蹲著一隻貓,住進了這個“私人助理”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待命的房子裡。
這裡似乎並不是董靈鷲常住的地方,東西雖然齊全,但都新得太過了,一看就知道是最近置辦的。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他不能跟孟誠見麵……同桌要是知道,非得撲上來把他往死裡揍。
鄭玉衡悠悠地歎了口氣,要不是他力氣比較大,怕不是要被誠哥打出個好歹來。
他把自己和貓安置進去,然後拿著工作手冊熟悉設施,嗯……今天的任務是做飯……董靈鷲過了晚上八點回來視察工作……隻能穿圍裙不能穿彆的……
……?
什麼東西?
鄭玉衡眨了眨眼,合上工作手冊,再打開,重新看。
短短的一行字,他竟然從字縫裡看出四個字來:
“一絲/不掛!”
就在他沉浸在震撼當中時,手機通知響了,是李秘書。
李秘書:彆忘了今天的任務。
李秘書:隨便做做,有馮阿姨做飯,你做了她也不一定吃。
李秘書:那個在抽屜裡。
鄭玉衡久久回不過神來,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他沒追問李秘書是哪個抽屜,隨便啪地打開一個——裡麵一抽屜的人類幼崽嗝屁套和男士專用版的臨時避孕藥。
鄭同學沉默許久,看了看藥盒上的效果和成分。他家祖傳學醫,中藥西藥都能看懂一些,看了幾眼發現買的很對,基本沒什麼副作用、也沒有過期,就默默地倒了杯水,按照劑量喝下去。
喝完之後,鄭玉衡又打開了另一個抽屜,不出意外,裡頭還是一抽屜的這玩意兒,估計李秘書的意思是,整個彆墅的抽屜裡都是這東西,包括床頭櫃和書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