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夜探(2 / 2)

竊聽之人早在驟然安靜那一刻便自知暴露,當即離開,奈何依舊沒甩掉滄海幫眾人的追擊。他咬咬牙,趁著夜色一頭紮進水裡。

“這廝想來個水遁呢。”護衛吩咐眾人嚴守江邊,“他最好長個腮變成魚,否則就等著變成江中孤魂吧。”

他自然不會成為江中孤魂。

竊聽人心道,巽風府的船隻就在江中等候消息,滄海幫籌謀著什麼,他們自然也早有準備。思及此,他並未再朝岸邊靠,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悄悄浮出水麵換了口氣,隨即奮力朝江中遊去,勢必要將這個消息帶回給當家的。

夜色茫茫中,隱約可見高大樓船的輪廓。竊聽者奮力泅水體力不支,一扒上船就被早早在此候著的侍從拖了回去,因此並未發現在他身後,兩道身影隨之上了樓船。

安蘊秀壓低聲音:“隨從還沒到。”

鶴月笑道:“都說了隻我們兩個深入敵營。”

他對樓船構造、抑或是巽風府這個對手很了解,上船後大致判斷了下方位,就提著安蘊秀的後領來到了一處雜物間,又七拐八拐地繞過通道,直到前路被厚實的木板堵死,木板後方卻隱隱約約傳來了交談的人聲。

鶴月靠在木牆邊上,食指抵在唇邊示意她不要說話。

安蘊秀要被他氣死,自答應他夜探樓船後,自己好像個小雞仔一樣被拎來拎去,完全沒有自主權。說什麼不等隨從隻兩人夜探,這話要麼是鶴月發癲又在捉弄人,要麼就是存了彆的心思!

他一上船就來了這裡,太過輕車熟路,且提都沒提怎麼找梅成他們。說什麼暫時結盟,他哪裡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反而一牆之隔就是對手,保不齊他帶自己來是另有打算,自己這決定實在是草率了些。

安蘊秀按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待他聚精會神去聽那邊的動靜,才回頭朝入口看了看,回憶來時那條路。

可不能就這麼折在這兒。

交談聲還在繼續,卻隱約夾雜了些彆的聲音。不待細想,刀劍聲忽起,鶴月身形飄逸退出幾步,在他原來站過的地方,鋥亮的刀劍已經穿透木牆刺了過來。

“!”安蘊秀氣兒還沒喘勻,見狀二話不說,循著方才的路線掉頭就跑。

鶴月立馬追來:“太不夠意思了吧,遇到危險怎麼能自己跑了?”

不待她回答,身後便傳來木牆碎裂的聲音,伴隨著越來越多的腳步聲逼近,鶴月目光一凜,一腳踹翻側麵的圍欄,帶著安蘊秀躍入江中。

即便有人幫襯著,一下子掉進水裡的衝擊還是不小,安蘊秀頭腦嗡嗡作響,抹了把臉氣道:“你才是那個最大的危險,梅成他們根本不在這兒吧?”

鶴月就悶悶地笑:“傳言說你聰明得很,我看也不過如此啊。”

他笑起來眉眼生動,也不辯解,仿佛對捉弄人這件事有莫大的興趣。

“滄海幫的貴客遠道而來,我可是恭候多時了。二位,不上來喝兩杯嗎?”

頭頂傳來了另一道人聲,鶴月抬頭打量,旋即眯起眼睛:“會水嗎”

“……會。”安蘊秀不確定他是在跟自己說話。

“那就好。”鶴月收回目光,架著她的胳膊繞了個圈,“往那邊遊,有接應的人,遊不動了記得撈塊木板,彆把自己淹死了。”

“……你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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