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上,人潮湧動,她就跟行屍走肉一樣站著。
列車來了,她隨著人群上了車,列車慢慢開動,越來越快,呼嘯的風刮過她的臉,也吹散了她的眼淚。
——“嗬,我以為你從來都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現在看來,是我看走了眼。”
隻要一想起他那失望的眼神和鄙夷的語氣,她就止不住的心絞痛。
前三個月她都扛過來了,還以為自己已經渡過了最難的時候,卻不想,這三個月隻是一個開始。
往後,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走出來,這種看不到邊際的痛,才是最折磨人的。
手機忽然響起來,她不想接,但一直在震。
她機械地掏出手機,一看,是宋亭威打來的,她深吸一口氣穩一穩情緒,而後才接通了電話,“喂?”
“已經把你媽和你姐安置好了,她們很喜歡這裡,特彆是你姐,在彆墅周圍玩了很久都不舍得上去。”
“那就好。”
“你怎麼了?怎麼聽著聲音不太對勁?”
“沒有啊,在地鐵上,大聲說話不好。”
“你回學校了嗎?”
“恩。”
“我現在去找你吧,一起吃晚飯。”
“我……我……”
宋亭威那邊很安靜,清楚地聽到了她周圍的喧鬨聲,以及她濃重的鼻音,她在哭,她還在哭。
他忽然語氣緊張地問道:“小渝,是不是我做什麼都比不上他什麼都不做?”
林渝:“……”
“我不怕等,可我怕你一輩子都這樣,他真有那麼好嗎?他能做的我也能做,他不能做的,我一樣也能做。”
林渝反問道:“那你怎麼不放過我呢?”
宋亭威停頓片刻,狠絕地說道:“你做夢。”
“嗬……”林渝輕笑一下,“這就是你跟他的不同,他尊重我,而你,隻會威脅我。”
“……”這下,輪到宋亭威語塞了。
電話掛了,是宋亭威摔了手機。
林渝閉眼垂淚,如果可以,她寧願從來都沒有遇見過顧東君,至少這樣,她或許能一心一意地對宋亭威。
天色漸暗,她從地鐵站裡出來的時候,馬路兩邊的路燈都亮了起來,她沒有心情吃東西,渾渾噩噩地回到學校,慢慢悠悠地走到宿舍樓。
突然,眼前落下一片陰影,有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宋亭威沒送你回來嗎?”
林渝猛然抬頭,三分嚇七分驚,腦子一片空白,嘴巴也失去了語言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