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不知道顧城驍是什麼時候回房的,她隻知道後半夜這被窩裡跟烤爐似的,惹得她總想踢被子,可考慮到孩子們,她又不能踢。
於是,她一夜都迷迷糊糊的,沒有睡實,但也沒有清醒,睡得極累。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有亮,林淺就被旁邊細細碎碎的聲音給吵醒了。
“怎麼了北北?可彆摔下去了。”
林淺伸手擰開床頭的台燈,被眼前這張酷似北北卻比北北的臉大一圈的臉給嚇了一跳,差點喊出聲來。
“顧城驍,你在乾嘛?這大晚上的……這……北北呢?”
“什麼晚上,這都快天亮了。”
“北北呢?你把北北弄哪去了?”
“喏,下麵。”
林淺趴過去一看,北北正睡在床下的地板上,“誒顧城驍你這也太過分了吧,怎麼能讓兒子睡地板?!”
“不是鋪著床墊麼,我都睡一夜了,挺舒服的啊。”
“你過分你!”林淺撲出去要把北北抱上來。
顧城驍一把摟住她,攔著她不讓她動,“他自己一個不小心滾下來砸到我身上的。”
“什麼?滾下去的?讓我看看。”
“誒,是他砸到的我,是我被砸了,不是他。”
“你這身糙肉又沒關係。”
顧城驍緊緊摟著她,就是不肯放手,“你隻關心兒子,也不關心關心我?”
“你……”林淺拗不過他,聽北北在下邊沒什麼聲音,南南也在旁邊睡得熟實,她便不好再跟他強辯,“算了算了,懶得說你。”
林淺重新躺下,轉頭看了一眼南南,小丫頭大概也覺得太熱,踢了被子,半個身子都在外麵,小肚子還露著。
她挪了挪過去,幫南南蓋好。
身後,顧城驍也依了過來,氣息在她背後呼吐著,有些癢。
“還是抱著你舒服。”
“昨晚上幾點回房的?”
“兩點。”
“……這麼晚,爸不困嗎?”
“要不是他困了,說不定現在還不放我回來。”
“爸都退休那麼久了,乾嘛還管你們的事?”
“爸當年跟老團交過手,他的傷,也是被老團傷的,老團是毀了他職業生涯的人。所以,他對這個案子比較敏感,問的也比較多,知道老團的死因,不免唏噓吧。”
林淺在被窩裡踢了他一下,小小聲地問道:“那你這樣算不算泄密?”
“老團組織已經被剿,這樁案子,歸功於國際刑警,不關我們的事,我跟誰說都不算泄密。再說了,我爸會出去亂說嗎?你會出去亂說嗎?”
林淺搖搖頭,又點點頭,“哦,我明白了,那關燈,睡覺。”
顧城驍關了燈,隔著窗簾中間露出的縫隙,可以看到外麵的天色已經微亮了。
今天就是元宵節了,她想去醫院看看媽媽。
“一會兒去醫院看看?”
林淺略微詫異一下,“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怎麼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顧城驍抱得更加緊了,“這就說明,咱們心靈相通。”
“哎呀,鬆開點,熱,今天的暖氣太熱了。”
“我爸說,媽說南南練舞穿得少,怕她著涼,所以給我們二樓加裝了暖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