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一點都不冷,反而還有些熱,林淺將外套脫下,小心翼翼地放在空座上。
點餐的時候,顧城驍說:“你臉上有傷,不宜吃辛辣的,我們就點些簡單的。”
林淺點頭,乖巧地說:“好,我隨意,什麼都吃。”
顧城驍勾勾劃劃地點了許多,點完直接下單。
那個時候都快八點了,林淺餓得前胸貼後背,菜很快上齊,滿滿當當一大桌。
顧城驍看她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肉片,便說:“彆心急,很快就開了。”
林淺餓得都想啃筷子了,看著那滋滋作響的肉片在鐵板上抖動,哪裡忍得住,她迫不及待地往前一湊,唔,一陣熱氣上揚,衝得她的鼻子發癢,她一個沒忍住“阿嚏”一聲,對著一鍋金黃的五花肉片打了一個噴嚏。
林淺瞬間石化,同樣石化的,還有坐在對麵的顧城驍。
精巧的小鼻子下麵掛著一條透明的水鼻涕,有兩滴掛在嘴唇上,有無數滴已經落在了肉片上。
略帶焦黃的五花肉滋滋滋響個不停,趁顧城驍說話之前,林淺立馬低頭,一邊抽紙擦鼻涕,一邊拿筷子夾肉,“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這些都歸我,你另外烤。”
顧城驍卻笑笑然地說:“沒事,吃吧,填飽肚子要緊。”
吃烤肉的過程豈是一個爽字可以形容的?!林淺根本就不用烤,她的任務就是吃吃吃,顧城驍周到得連醬料都會給她蘸好。
到目前為止,林淺對顧城驍的了解僅為他是一名軍人,似乎有著不錯的家世,其他的一無所知,就連他為何會娶她她都不知道。
反正她以後不用回林家了,她心裡暗暗琢磨著,先逃離虎穴,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
姑且不說她從小到大受了多少大伯一家的虐待和羞辱,就大伯為了讓自己的公司度過危機,不惜將她的初夜賣給一個糟老頭這一點,她都無法再與他們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
今天之所以回去,她其實就是想與大伯一家撕逼決裂的,她的初夜就當是回報他們這些年的養育之恩,以後生老病死再無瓜葛。
卻不想,遇到了這位顧首長。
顧城驍看她吃得起勁,一張陰鬱的小臉也漸漸有了生氣,他便隨意地開口問道:“你臉上的傷是被誰打的?”
林淺堅持說:“真是摔的,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嗬嗬。”
顧城驍忽略了她的回答,繼續說:“除了臉,身上其他地方還有傷嗎?”他昨晚並不曾傷她,要有,也隻是弄傷了她下麵。
林淺逃避著他的問題,指著那一盤醬牛肉說:“烤點這個。”
顧城驍作罷,夾起一片醬牛肉放在鐵板上烤著,又說:“吃完去醫院看看?”
“皮外傷,不礙事。”
看她說得輕巧,他又問:“你經常受傷?”
林淺一頓,有點警覺起來,動作也拘束了許多。
“算了,你不願說我也不會逼你,快吃吧。”來日方長,不著急。
可能是太餓了吧,林淺光顧著自己吃,一直沒發現顧城驍的筷子隻給她夾,自己卻未曾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