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想去便去吧。”李氏雙眼噙出了淚花,她何嘗不想念那個早夭的兒子呢?奈何她是侯府的女主人,怎能日日以淚洗麵。隻得強忍著罷了。
“連帶著我的那份。”李氏低低道。
“母親放心。”殷念白緊緊握住李氏的手。
看著這對母女倆情深的模樣,殷念青就撇撇嘴,她是姨娘生的,到底和主母生分,做不了這些親密舉動。
“那多帶些東西,寺廟清苦,比不得侯府。”
第二日,殷念白帶著一大馬車的東西動身去了隆恩寺。
杳杳鐘聲響,殷念白支開了隨身的婢女走上一條僻靜的小路。寺廟沉沉的鐘聲回蕩在耳邊。
殷念白琢磨著怎麼讓這場刻意的初遇看上去自然一些。
對,她來隆恩寺就是為了和太子先培養感情!
係統給的人物小傳裡寫了,太子自雙腿殘廢後,不常住在東宮。他住在隆恩寺,日常和了閱大師手談幾局,整日裡侍弄花草,閒情逸致得很。
她要怎麼才能自然的走入他視線裡?她是不是該思考一下自己做什麼動作才是最美的?
就這樣沉思著前行,殷念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邁入了對方的視線。
薑長淵目光清冷的看著一女子走進自己的小院子。女子手托在下巴上,似乎在苦惱什麼。渾然不覺得多出來了一個人。
這又是什麼把戲?
薑長淵微微挑眉,這幾日以來,皇後時不時就送來幾個這樣誤入迷途的女子到他身邊。
算上麵前這個,已經八個了。
“再走,就走過了。”薑長淵好心的提醒殷念白,她要是再埋頭走下去,恐怕就要錯過自己了。
“什麼?”殷念白下意識尋聲望去。
玄黑的衣袍上流淌著暗金的紋路,對方雖是坐在輪椅上,可是背依舊挺直。同色的衣帶勒出他精壯的腰,看著就...很想摸。
殷念白承認自己是個...色痞。
趕忙錯開視線,生怕自己眼裡麵流露出什麼奇怪的神情。
“公子說什麼。”殷念白當然知道他是太子,可是現在還是假裝不認識比較方便。
“公子?”薑長淵念出這兩個字。清冷的音色傳入殷念白的耳朵裡時,無端讓殷念白耳尖泛紅。
殷念白心裡一個咯噔,完了,她就好這口!
女子青衣而立,耳尖有著可疑的泛紅。時時刻刻都垂下的眼睛,似乎是不敢正視自己。
這一個...裝得倒是有些水平。
回想皇後之前送來的那幾個,無一不是演技誇張,動作浮誇。即便想要故作端莊,眼睛流露出來的貪婪也是難以掩飾。
貪婪。
他如今一個殘廢了的太子,長安城裡隻要稍微有點身份的女子都不會想要當他的太子妃,不過是皇後許諾的東西太大,她們才會前來勾/引自己罷了。
薑長淵一笑,他或許該慶幸她們還願意來勾/引。
半天等不到薑長淵的下文,殷念白隻好抬頭去看他。這一抬頭,一眼就看到了他嘴角的一抹自嘲。
“公子是有什麼傷心難過的事嗎?”殷念白抓住機會主動拋出話題。
薑長淵並不理會她。即便她的演技與前七個相比好了很多,但是不代表他就能接受她。
這是皇後不顧他意願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