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空間裡,有一個女子沉睡在高寒的玄冰上。
上下一白的天地裡,四溢的寒氣若霧似幻。
女子沉睡的容貌看上去沉靜平和。
分明是閉著眼睛,可已然容貌驚世,仿佛天地間最靈秀的一抹色彩、日月間最精華的一縷清光、山河間最神秘的一絲氣息。
層層疊疊的各類繁花交織成一件百花盛放的衣裙,花間百色不及美人半分。
這樣一個絕世之姿的女子,心口卻插著一柄長劍,劍身纏繞著紫電,細小的雷電不時閃現。
每一次呼吸間,心口就會溢出些許的血跡,卻又轉瞬被長劍吸收,了無痕跡。
那血......
“血——”
殷念白驚呼。
她冰涼的手心被乾燥溫暖的手掌包裹。
被人攬在懷裡輕輕安撫。
急促的呼吸讓她心口不停的起伏。
腦海閃過那被長劍插著的心口。
涓涓的鮮血再次浮現。
仿佛疼痛化作現實,殷念白手不可遏製的捂住心臟。
那裡什麼都沒有發生,可卻讓她喘不過氣。
如潮水湧來的疲倦讓她困頓的直接在人懷裡沉沉睡去。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是天光大亮。
殷念白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夢到了什麼。
她隻記得自己似乎中途生病了?
蹙眉思索不出來什麼後,她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彆動。”
薑長淵一進來就看見了殷念白的動作,他走過來製止了殷念白的行為。
傾瀉的情絲下是沒有血色的一張臉。
白如金紙。
太醫們都說她脈象正常,身體康健。
卻無法解釋她夢中的驚魘與上下不接的呼吸。
有人說不如請大師來看看是不是有了邪祟上身。
薑長淵斷然拒絕。
他知道,殷念白有些不同尋常。
他不想她被人說什麼邪祟。
轟走了那群幫不上忙的太醫。
他想緩解殷念白的苦楚,但是麵對這樣不同尋常的情況他又束手無策。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普華大師出現了。
......
“薑施主。”
傳聞普華大師早已仙去,萬萬沒想到他還活著。
“孤以為你已經死了。”
薑長淵冷言道。
他對普華沒什麼好感。
小時候,他曾經見過普華。
彼時普華看著他,隻微微搖頭道,“世才無雙,可惜命中無嗣。”
在薑長淵很小很小,還是個頑童的時候,他就已經聽過了這句完整的批言。
但是薑長淵沒有相信,他隻覺得這個普華很煩人。
“這算什麼可惜?”
“你不是也沒有後嗎?”
小小年紀的薑長淵心高氣傲,說話格外的不留情麵。
普華一怔,沒想到薑長淵會這樣和他說話。
“薑施主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