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動作不減,謝念白靈巧的剪出一個繁複的窗花。
曲娘接過窗花,拿漿糊抹在它的背麵,貼在窗扉處。
轉頭看向進來後就一動不動站在門口的趙淵,謝念白冷然道,“慢走不送。”
趙淵這才邁步走近謝念白。
他今日是深紫的衣裳,紫色濃鬱到發黑,隻有在光線下才偶爾泛出紫色的光輝。
寬大的衣袖垂落在他身側,玉帶束腰,雅致的身形,難以想象他是威震一方的諸侯,更難想象他的霸道血腥。
當世崇尚的風流外表,趙淵一一符合。
他眉目清澈,眼底琉璃,桃花瓣兒似的多情眼被溫潤的眉毛壓住,才不顯得那麼濫情。
外表倒是格外招人。
謝念白並不理會他。
趙淵來這裡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情,或許是想起來了這裡有一位被他冷落已久的夫人,也或許是隨意走到此處閒來無事過來看看。
但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他現在都走了進來。
“除夕夜,你有什麼想吃的可以告訴柳願。”
又是趙淵的無話找話。
謝念白點頭,他不這樣說,她也會這樣做,她並不會虧待自己。
趙淵瞥見了謝念白微微敞開的衣襟,鎖骨精致的裸露在外,一縷青絲貼在她白到透明的肌膚上。
在她對麵坐下,趙淵聞到了久違的冷梅香氣。
“你用的什麼香?”
趙淵問出了這個問題。
謝念白偏頭想了想,她平日裡不曾用過熏香。
“我不用熏香。”
微微挑眉,趙淵奇怪,“那你身上的梅香氣從哪裡來的?”
謝念白抬起手臂輕微的嗅了嗅,並沒有聞到趙淵所說的什麼梅花香。
“你聞錯了吧。”
謝念白淡淡。
趙淵不會聞錯。
“不可能。”
他說的斬釘截鐵。
謝念白懶得同他爭執,隨口道,“或許是沾染了梅花的氣息吧。”
“我前幾天路過了你的院落,那裡的梅花開的很好。”
這話說的分明是在敷衍糊弄他,他初見她時在鄴京根本不曾有什麼梅林,更彆說一次經過,怎麼會讓香氣幾日不散。
知曉謝念白不耐說這個話題,趙淵便不再繼續。
對於美麗的事物,他會多很多的耐心。
當夜,趙淵又留在了謝念白的院落,曲娘離開前一雙眼睛裡是止不住的欲言又止。
趙淵摸摸鼻子。
等到曲娘走後,趙淵迫不及待的壓倒謝念白。
謝念白咬牙。
趙淵仿佛感受不到謝念白抵觸的情緒,他手指輕輕撫過謝念白折斷的那隻手腕。
“怎麼還沒有好?”
傷筋動骨一百天,哪裡會好的這樣快?
再次將她受傷的手腕鎖在頭頂,兩兩相交間,起承轉合,說不儘的食髓知味......
第二日曲娘膽戰心驚的看著謝念白的渾身的痕跡。
不過這次曲娘鬆了口氣,君侯這次倒是幫夫人清理得很乾淨。
昨夜君侯半夜叫水,曲娘生怕他隻顧自己。
謝念白酸痛的起身,曲娘小心的幫她穿著好衣裳。
看著銅鏡裡白皙脖頸上掩藏不住的痕跡,謝念白微微蹙眉。
他故意在這裡留下痕跡。
曲娘憂心,痕跡的顏色又深又重,真是不知君侯用了多大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