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藥味。你們家中誰病倒了嗎?”
謝念白微蹙眉尖,夜色裡唯有月光落下,看不真切她的神情。
婦人點點頭,“有的。我婆母前些日子病倒了,揀了五六副中藥喝也不見好。”
“那、那藥可是有問題?”婦人白了臉色。
搖了搖頭,讓婦人安下心,謝念白道,“藥沒問題,但是這狗吃了有問題。”
“是藥三分毒,人尚且如此,狗更是。”
“水裡沾染了藥,阿黃沒法救回來了。”
謝念白將手放在曲娘打來的水盆裡清洗。
阿茵哭的更傷心了。
謝念白立在遠處看她。
本以為能救回阿黃,沒想到最後還是走了。
小姑娘哭的很傷心。
這事是陰差陽錯,但是結局還是讓人傷心。
謝念白不會安慰人。
她擦拭乾淨手上的水漬,思忖該如何安慰小姑娘。
“彆哭了。我替你祖母看看。”
無奈的伸手一點點抹乾淨小姑娘的眼淚,謝念白對她說。
尋常病兩副藥就能好,這小姑娘的祖母都吃了五六副藥了,怕是沉屙舊疾,難以好轉。
婦人不敢相信這女子竟然會醫術,儘管她白日幫阿黃吐出了骨頭,方才一聞就聞出了藥味。
可她實在太年輕了!
而且看著就位高權重,身份特殊。
這樣的人要給她婆母看病。她不能也不敢拒絕,隻求她最好是有點本事,不然她婆母……
婦人白著臉將謝念白請到內屋。
久病未愈的病人屋內是藥味和病氣混合的氣息。
經久不散的氣味讓謝念白伸手掩住口鼻。
婦人訕訕。
走過去隔著點距離將二指搭在婦人幫忙遞過來的脈搏上。
再俯身看了看昏迷中的老人。
伸手掀起老人的眼皮。
“拿油燈來。”
曲娘用油燈照明。
又將老人的口鼻一一看過。
謝念白心中有數。
病疾重了些,應該還被誤診了。她聞著未消散的藥味兒,就知道醫方不對症。
“有紙筆嗎?”
謝念白準備寫下藥方。
婦人愣了愣。
莊稼漢家裡哪裡會備著紙筆?而且他們都不認識字。
“明日我會讓曲娘將藥材送來。”
見婦人的表情,謝念白想著乾脆直接讓人把藥材抓好了送來給她們。
臨走前,謝念白專門俯身拍了拍阿茵的小腦袋。
“為阿黃傷心的時間彆太久。”
“還有人在等你。”
阿茵聽懂了第一句話,卻不懂謝念白說的第二句話。
但是沒給阿茵問出這個問題的時間,謝念白就已經帶著人離開了。
“阿茵。”
小姑娘轉過頭,婦人微笑著朝她招手。
阿茵噔噔噔的撲到自家娘親懷裡。
……
曲娘見謝念白對那名阿茵小姑娘頗為親昵,甚至還為了安慰小姑娘主動提出醫治小姑娘的祖母。
“夫人很喜歡小孩子?”曲娘好奇。
從前在閨閣時謝念白就格外喜歡堂弟堂妹們,對他們的要求大多縱容。
所以小輩們也都喜歡和謝念白玩樂。
曲娘那時候沒有多想其他。如今謝念白嫁了人,曲娘想得就要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