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小插曲沒有減淡他們的喜悅。
張苛眼裡是說不出的複雜。或許因為他也是醫者,所以才更能懂得謝念白醫術的奧妙無窮,更明白這件事的難處。
無異於起死回生。
看著人群裡的趙淵,張苛忽然感慨,君侯隨便“擄”來的夫人都能有這樣的不世之才,果真是上天都在幫助君侯!
……
一身的血汙,謝念白回去後就立馬沐浴更衣。
高強度的體力消耗讓她現在格外疲憊。
頭剛剛沾染了枕頭,就迷迷糊糊的要睡去。
“洗、洗乾淨再來睡。”
她睡眼朦朧間好像看到了趙淵,她嫌棄他一身的血腥,含糊地說了幾句話,讓他去洗乾淨了再來睡覺。
她一覺睡醒時,身旁並無趙淵。
曲娘幫她穿衣時說,“昨夜君侯來過一小會兒就走了。”
或許是被她嫌棄的態度氣走了吧。
謝念白不甚在意。
提筆寫字時,手臂還有些酸疼。
將寫好的紙張對折好放入信箋內。
“拿去給張苛。”
謝念白不想再走動了,她累了。
曲娘正準備出門,就遇見了張苛的拜訪。
“夫人。”
他恭敬的行禮。
“正好你來了。這是藥方和注意事項。”
謝念白把信箋交到他的手上。
“我千辛萬苦救回來的人,你可不要再送走了。”
張苛展開信箋,一一目閱過醫方。
出乎謝念白的意料,他沒有拿了東西就走,反而就藥方問了她好幾個問題。
“再問,可就涉及到我的師承了。”
謝念白不想和他過多交談,於是想以此來回絕他的提問。
誰料想他問謝念白,
“夫人可願收我為徒?”
“不願。”
謝念白斷然拒絕,“我不會收徒。”
張苛失望的離開。
曲娘看著他背影道,“名師豈是這樣容易就拜到的?一點誠意都沒有!”
謝念白揉了揉眉心,“我沒有精力教導徒弟。”
頓了頓,又補充道,
“況且我也不想收一個這麼大的徒弟。”
隨後的日子裡,趙淵又不見了人影。
謝念白休息了幾日,期間張苛時時來叨擾她,纏著她問這兒問那兒,跟換了個人似的。
阿茵小姑娘日日來找謝念白,來時還會給謝念白帶娘親烙的菜餅。
謝念白見阿茵小姑娘盯著自己發呆,不由好笑道,“看我做什麼?”
“姐姐好看。”
阿茵小姑娘不好意思道。
張苛在一邊挑眉,這話沒錯。君侯夫人是他見過最好看的女子。
“阿茵過來。”
謝念白淡淡一笑,她對小姑娘招手,然後抱起小姑娘在懷裡。
“想學習認字寫字嗎?”
阿茵小姑娘在謝念白的懷裡紅著臉。
“想。”
被好看到過分的姐姐抱著,姐姐身上還有一股好聞的香氣。
阿茵小姑娘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
謝念白難得溫柔的莞爾一笑。
“那姐姐教你好不好?”
“好!”
張苛在一邊看得嘖嘖稱奇,君侯夫人居然也有這樣溫柔的一麵?
而且看起來,似乎君侯夫人格外喜歡小孩子?
張苛暗自記下在心裡。
在教導阿茵小姑娘寫字認字中又過去了一段時間。
這日,謝念白冷淡看著麵前拄著拐,被兩個人攙扶著才強行站起來的男子。
男子聲淚縱橫,誇張的一拱手道,
“夫人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祝愷之願當牛做馬任夫人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