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苛聽到這話的時候,一拍大腿,幾乎喜極而泣,“君侯這木頭終於開竅了!不枉我前期助攻!”
趙淵……
祝愷之鬨了個大紅臉,“鄭先生說君侯肚子裡的墨水比那些文人墨客還多,我本來還不信,今天聽了君侯這番話後,我信了。”
“肚子裡沒墨水的人,說不出這麼酸的話,聽得我臉都發燙。我這輩子都說不出來。”
趙淵忍了忍,沒和祝愷之一般見識。
“不過,我能不能借用君侯這話,說給崔敬夷聽啊?”
忍無可忍,趙淵說,“你但凡去多讀兩本書,就不至於連表明心跡的話都要借用彆人的了!”
祝愷之灰溜溜的溜走了。
……
崔敬夷聽了趙淵的話之後也和祝愷之的反應很像,臉蛋羞紅羞紅的,雙眼裡像是含了春水。
也不知道想到什麼去了。
趙淵不適應的皺眉,看慣了崔敬夷切人頭如切瓜,這副少女懷春的模樣真是讓人不適應。
“君侯,你這話能借我用用嗎?”
該說不愧是祝愷之教出來的兵嗎?怎麼和祝愷之一個秉性?
趙淵說,“……不能。”
崔敬夷失望的離開,“真小氣。”
趙淵……
他倆應該能成,簡直太像了。
……
輪到鄭諫言時,趙淵本以為鄭先生反應應該會比那幾個人強上許多。
畢竟,鄭諫言念過不少書,而且還很穩重。
事實上,鄭諫言也的確隻是微微歎息後就沒說什麼了。
趙淵心裡卻一沉,“鄭先生何故歎息?”
鄭諫言搖了搖羽扇,終是開口,“其實我本以為夫人不是主公的良配。”
趙淵麵色一變,他剛要開口,就被鄭諫言打斷,“主公自己可能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鋒利。”
“就像斬儘天下的利劍,鋒芒畢露。”
“我本以為世上不會再有這樣的人了,直到我見了到君侯夫人。”
鄭諫言說到這裡一笑,他似是記憶起什麼,“我還記得那夜第一次見到君侯夫人時,夫人姿容絕豔,流風回雪、輕雲避月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麗。”
“尤其是她的眼睛,隔著那麼遠的距離,我好像都能看到她眼裡的清冷。身板消瘦卻挺得筆直,像是孤傲的雪中寒梅。”
“這樣的女子一看就難以馴化。”
趙淵蹙眉,他早已經算不上和煦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為什麼要馴化她?何況我也不是要一個事事溫順聽話的寵物……
我當時一眼就喜歡上她,是真心想要和她做夫妻。隻不過我當時手段激烈……”
趙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鄭諫言打斷。
“主公聽我說完。”
“我雖然為主公出謀劃策多年,幾乎算無遺策,可是我也是人,我也會犯錯。”
“在這件事情上,我就錯了。”
“我身為軍師,分析利弊已經成為本能。我本能覺得一把利劍該配一把劍鞘才能掩其暴戾。”
“但其實,如果有一支更銳利的箭矢壓蓋住劍的鋒芒,或許劍刃也就沒有那麼暴戾了?”
鄭諫言說到這裡哈哈一笑,“主公,說句實話,看我鰥寡至今,就該知道在感情方麵我實在是幫不上你,你也不必在乎我的看法。”
“不過,如果主公擔心我會對夫人怠慢,這也大可不必。”
“我對夫人已然十分敬重。”
“這不是因為她的身份。”
“而是因為,”
“對於強者,我們都會發自內心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