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了李姐姐一次,李姐姐多半是被他的溫柔小意給迷糊住了。”
崔敬夷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卻摸到了滿頭的珠釵。
連忙手回收,“是我最近心情不好,話有點多了。”
“沒事。”
謝念白幫崔敬夷扶正剛剛被她弄歪了釵子。
“怎麼忽然盛裝?”謝念白看了看崔敬夷的華服,看著像是新做出來的衣裳。
“啊、這個啊。”崔敬夷忽然臉頰微微發紅,“柳願給我說,愷之哥今晚要和我表明心跡,我想著這麼重要的時候,得好好打扮一下。”
但是這種裝束她以往從來沒有嘗試過,第一次嘗試,她看著銅鏡裡的自己,隻覺得怎麼看怎麼彆扭。
悄悄來也是不想驚動其他人。
防著曲娘也是怕被曲娘看到自己的模樣,然後有流言傳出去。
崔敬夷沒深入接觸過曲娘,印象裡下人們最愛聚在一起聊天,萬一曲娘說漏嘴呢?!
她一世英名還要不要了!
為什麼祝愷之表明心跡會被柳願知道,然後柳願還來轉告崔敬夷?
謝念白沒問這些,“那你準備好了嗎?”
“沒有。”
崔敬夷覺得自己這樣子一定不算準備好了。
“好吧,其實就是來問問夫人,我打扮的還行嗎?”崔敬夷說出此行的最終目的。
謝念白哪裡都好看,審美一定也比自己強。
謝念白沉默,她都沒有欲言又止的張口。
“真的那麼差勁嗎?”崔敬夷不安的絞了絞腰帶。
“你喜歡這種裝扮嗎?”謝念白問崔敬夷。
肯定的點頭,崔敬夷垂眼,“小時候,在路邊看到馬車裡的貴女們都這樣裝扮,就覺得很好看。”
“想著有一日自己也能這樣打扮。”
那時候父親笑她癡人說夢。
父親說,不同身份的人有不一樣的打扮,你想要打扮成那樣,沒有資格。
可她如今是校尉了,有了官職,應該有資格這樣打扮了吧?
“夫人你說,我可以這樣打扮嗎?”崔敬夷問謝念白,“我會不會,沒有資格。”
“不會。”謝念白斷言。
輕微挑起眉峰,謝念白繼續說,“你不用理會那些規矩製度。”
皇室沒落,王腆自身難保,即便挾天子以令諸侯,可是又有幾個人聽他號令?
況且此刻世風尚簡,早已和十數年前崇尚的糜糜奢華之風截然不同。
世亂而群雄並起,早就禮崩樂壞、規製混淆。
隻有待新君……
“夫人?”崔敬夷打斷謝念白的沉思。
謝念白看向崔敬夷。
“那夫人覺得怎麼改才好?”崔敬夷不舍的摸了摸身上的東西。
她還是很喜歡這些。
看見崔敬夷不舍的模樣,謝念白微微彎起眉眼,“你放心好了,它們你還能繼續戴。”
崔敬夷將信將疑。
但是等到崔敬夷重新站到銅鏡前時,隻覺得整個人煥然一新。
明明那些東西都還穿戴在她身上,可是看著就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