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竟然也有這麼大的力氣嗎。
“抱歉......”謝念白覺得難過,難過自己弄傷了謝昭歌,難過自己聽聞噩耗卻無能為力。
謝昭歌搖頭,她濕漉的眼裡是無言的難過。
和謝念白如出一轍的難過。
趙淵看見了謝念白發白的臉頰,她沒有淚水,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人不放心。
哪怕她像謝昭歌那樣哭一哭,也是好的。
這樣難過的事情,除了眼淚能暫時發泄一二,趙淵再想不到其他了。
不要把難過憋在心裡。
可是趙淵說不出這話,他歎息,一手把人攬在懷裡。
輕柔的拍撫她清瘦的脊背。
懷裡的人消瘦、單薄的像一張紙。
......
夏夜的晚上突逢驟雨。
驟雨狂風,吹得樹葉嘩嘩作響。雨點大滴大滴拍打在天地間任意一處。
床上的人睡的並不安穩。
以往從不覺得炎熱的人,此刻滿頭汗水,甚至額頭的碎發已經被汗水打濕成一縷縷。
緊緊皺起的眉頭顯示她的不安穩。
“醒醒。”
耳邊傳來似遠似近的呼喊。
謝念白卻不想醒來。
“......醒醒。”
不理會呼喊人的話,謝念白任由自己沉溺於夢魘。
或許沒有幾個人會像她一樣,這樣享受夢魘。
這場夢,是十四年前的情形。
秋千上坐著的人小小一個,手裡捧著本書,她身邊還有一個男子,男子應當是在絮絮叨叨的說些什麼,可是謝念白聽得不分明。
“長姐!你看!”
謝昭歌邁著小短腿,捧著自己手心裡的花蝴蝶向謝念白奔跑而來。
沒來得及跑到謝念白的跟前,謝昭歌就摔了一跤。
摔飛了到手的蝴蝶。
謝昭歌登時哭喊起來。
謝念白坐在秋千上不為所動,她本該去安慰謝昭歌,可奈何這隻是一場夢。
“念白?念白......”謝不厝不滿謝念白的無視,“你娘親和你說話呢。”
謝念白聞言一笑,這場夢裡,竟然還有她素未謀麵的娘親。
掙脫出謝昭歌手心的花蝴蝶振著翅膀飛到謝念白的身側,瞬時引來了其他許許多多的蝴蝶。
彩蝶紛飛環繞,美得好不真實。
這本就不真實。
這隻是她的一場夢。謝念白這樣告訴自己。
謝昭歌被成群的蝴蝶吸引,也不哭喊了,重新自己站起來,跑到謝念白的身邊,她興奮的去撲蝴蝶。
謝不厝還在絮叨,絮叨謝念白為什麼不理會娘親的話,可謝念白根本看不到娘親的影子。
因為沒有親眼見過娘親,所以即便是夢裡所以也勾勒不出具體的模樣嗎。
“長姐你看!”謝昭歌又撲到一隻花蝴蝶,她這次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給謝念白看。
“長姐比蝴蝶還要好看!”
伸手碰了碰蝴蝶的翅膀,眼前開始逐漸模糊,謝念白知道,她該醒了。
蝴蝶與我,我與蝴蝶。
人生如夢,夢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