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個坑,埋下去就好了。”
曲娘拍拍手,將手上的泥土拍去。
“這樣就算釀酒了嗎?”
謝昭歌很是期待這酒的滋味,畢竟也算是自己親手所釀。
謝念白站在一邊不知該如何是好,說是讓她來釀酒,可是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動手過。
這也不讓她做,那也不讓她做。
“封的時間越長越好。”
曲娘很有經驗,見謝昭歌不信還扭頭對謝念白征求意見。
“夫人你說對不對!”
“對。”
謝念白過來蹲下身,捧起一捧邊上的泥土灑入坑裡。
“總不好真的什麼都不做。”謝念白對緊張兮兮的二人解釋道。
曲娘過來幫謝念白拍乾淨雙手,謝昭歌趁著這個空檔連忙回土,生怕動作慢了似的。
“好了!十年之後,我們就挖出來喝!”
謝昭歌興致勃勃,她大聲說道。
“好!”曲娘也點頭雀躍。
謝念白微微垂眼,露出微笑,“一言為定。”
……
“君侯。”
曲娘剛將屋子裡的燈滅掉,就看見了這段時日忙得不見人影的趙淵。
“已經睡了嗎?”
趙淵身上帶著更深露重的寒氣。
“剛剛睡下。”
曲娘手裡提著燈籠,微弱的燭火映不出什麼。趙淵點點頭,讓她離開。
“君侯動作輕一些,夫人才睡下。”
說罷,曲娘就動作輕柔的離開。
推開屋門,滿室幽靜,隻些許月光能透過窗紙灑落在地。
盈盈月色,素白淨柔。
趙淵放緩腳步,隻行走不過兩步,就聽到了衣料摩擦的簌簌聲。
輕柔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君侯?”
原來還沒睡著。
索性直接大步走過去,“是我吵醒你了嗎?”
借著月光,看見了謝念白及腰的青絲鋪滿在身,她素淨的一張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疲倦。
拂過她纖長濃麗的眉眼,豔豔風姿,不減當年。
趙淵想起了第一次見謝念白時,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就被她極豔極臻的眉目所攝。
手指在臉上遊走,弄得謝念白有些發癢,她伸手握住趙淵的手,“癢。”
趙淵聽了也乖覺的停下手上動作,“是睡不著嗎?”
“嗯。”
言語輕輕。
謝念白掀開被子想要下床,趙淵俯身為她穿好鞋,“要做什麼?喝水嗎?我來吧。”
搖頭,“我想重新掌燈。”
“那我來吧。”
製止謝念白的舉動無效,謝念白還是自己下床,找來火源重新燃起燈蕊。
屋裡光線不好,趙淵怕謝念白夜視不好,隻好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在屋裡摸索。
昏黃的油燈重新點亮,屋裡霎時亮堂起來。
燭火搖曳,謝念白雙手微微為它捧著,才讓跳動的燭火平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