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國破山河在 第十章 拜師百草子(1 / 2)

劍起山河 冬日溫黃酒 7195 字 4個月前

第二日清晨,東邊的一縷陽光穿過茫茫雲海,灑落在了昆侖山上百草子的院子裡。

院子裡繁花似錦,五彩斑斕的葉片在陽光的照射下輕舞飄揚,如沐春風般溫暖宜人。

“吱……”

屋門輕輕推開,平日微弱的開門聲音,在此刻仿佛響徹耳畔。

一個男子緩緩走出屋子,臉色蒼白不均,神情疲憊至極,似乎一夜未曾安睡。

而院子中,一位身披白衣的女子端坐,手握長劍,溫暖的陽光灑在她潔白的服裝上,猶如清泉從山間流瀉而來,顯得如此清新與超凡。

“山河,他還好嗎?”唐雪月走上前,臉上帶著擔憂之色。

“他剛剛才入眠。”陸齊光淡淡回答,眼神中充滿血絲,顯得有些空洞。

不知過了多久,陸齊光皺起眉頭,詫異地看著站在麵前的唐雪月說道:“你,不會整夜站在這裡吧?”

“我已經習慣了。”一身白衣的唐雪月輕輕震落身上的雪花,準備走向屋內。

當一身白衣的唐雪月與身穿道袍的陸齊光擦肩而過,後者忍不住上前輕歎道:“你究竟是何身份?唐雪月,那應該不是你的真名吧?”

唐雪月停下腳步,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劍,然後轉頭緩慢地問道:“陸齊光,憑你的智慧,應該已經猜到了吧?你可不能告訴我你對一切都一無所知,還是你希望我親口告訴你?”

“哈哈!”陸齊光輕揮衣袖,發出輕快的笑聲,然後說道:“罷了吧!小道士,我不再追問你的身份了。既然你選擇保守秘密,我也不再多問了。”

“哦?你真的不好奇嗎?你不想驗證一下你內心的猜測嗎?”唐雪月眨眨眼睛,淡淡地問道。

“小道不撒謊,當真如此!你是什麼身份,其實真的並不重要,我陸齊光知道你斷不會加害我徒兒,隻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陸齊光緩緩道來。

聽到陸齊光的這一番話,唐雪月不禁輕笑道:“陸齊光,我早就說過,你聰慧過人。”

“嗬嗬,聰慧過人?可有時候恰恰是這世人想得太多了,最後才傷到了自己。不過這事換成是發生在誰身上都不好受,他隻是折騰了一宿,算是很堅強了。至少比當年的我要堅強,時間或許是一劑不錯的良藥吧。我不知道我這個師父當得好不好!不過眼下我得去練劍了,這裡就拜托你照顧了。”說完,陸齊光便快步地離開了百草子的院子裡,也不知道這番話是說給自己聽,還是他人聽的。

若不是百草子再三叮囑,凡是進入這個院子裡後定要小心翼翼地行走,陸齊光應該是會直接施展輕功清風行吧。

待陸齊光離開後,唐雪月無奈地搖搖頭,歎道:“如果你不是個好師父,昆侖山上也許就沒有比你更好的師父了。”

隨後,唐雪月小心翼翼地走向屋裡,腳步聲輕柔。

天空中飄落的雪花漸漸細小起來,金色的光芒映照在昆侖山上,猶如一座金色的山巒。

進入屋內,唐雪月輕步走到床邊坐下,凝視著已沉睡的李山河。她柔和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頰,順著昨夜“雨水”滑過的痕跡輕柔地觸摸。

“山河啊,雪月姐真心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要是你不是小皇子,該有多好啊,就能過著平凡的生活。可惜,你偏偏姓李,偏偏是炎月王朝的皇子,是聖上生前唯一的血脈。”唐雪月低語著,目光中充滿寵溺之情。

“金窩銀窩,不如自家茅草窩啊。昨晚我擠在玉衡子那裡一宿,真把我的老腰睡得疼……”院子外,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蹣跚著朝這邊慢慢走來,嘴裡不停地嘀咕著。

這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自然是昨夜和唐雪月一起打理完院子的藥草後,去長老居那邊湊合了一晚的神醫百草子。

至於唐雪月,確實如陸齊光所問,昨夜一直待在院子裡,守護著那位少年整整一宿。準確地說,應該是為其擔心了一宿。

在昆侖派習武廣場上,陸齊光揮舞著長劍,舞姿與風相互交融,每一招都充滿力量與內涵。整日以來,他手中的長劍從白天練到深夜,直到沈翰飛前來勸說了多次,他才停下來。

在明亮的月光下,兩名身著道袍的男子靜靜地躺在習武廣場上的雪地中。

“師兄,你說小師弟這十二年來,這個師父當得如何?”躺在雪地上的陸齊光,看著天上的這一輪明月長歎了一聲。

一旁的沈翰飛同樣看了看天上的明月,隨後轉過頭來再看了看一旁的陸齊光,皺了皺眉長歎道:“小師弟,你這個師父當得好不好我不知道,不過眼下要是把你說成是李山河那個小家夥的親生父親,想必咱們這座昆侖山上至少也有一大半的人會信。”

“哈哈!師兄,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那麼喜歡捉弄人,師兄剛才的這番話真的是折煞小師弟了。”陸齊光大聲地笑了笑,似乎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不過師兄你還彆說,整座昆侖山,除了師父的話,也就師兄你的話,小師弟我最是認同了……”不知不覺間,前一刻還在說話的陸齊光,下一刻已經躺在雪地上熟睡過去了。

“你呀,自從師父老人家下山遠遊後,你身上的擔子就很重了吧?這些年來,你都不曾愛和師兄我說笑了呢。不過沒關係,你彆看師兄我平日裡隻圍著那位白衣女子前後轉悠,在師兄的心裡還是給小師弟你騰了很大一塊位置呢。”沈翰飛從雪地上坐了起來,凝望著天上的明月,似乎是在對著自己說。

在沈翰飛和陸齊光的不遠處,一身灰色道袍的老者站在一角,看了看雪地上的兩個年輕人,長歎了一聲。

隨後,老者緩緩地抬起頭,看著天上的那輪明月輕歎道:“師兄,咱們師兄弟也有整整十多年未見了吧,如今你不在這昆侖山,師弟肩上的擔子真的很重。還是說,當初在師弟閉關前,你就已經算到了今日的這一步,將這個重任挑給了我?還有啊,要不是前段日子出了這麼一件事,師弟我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叫做李山河的少年,他的身世竟是如此的特殊,不過還好咱們大夏的皇帝還不知情……”

……

在百草子的屋子裡。

躺在床榻上的李山河終於睜開了雙眼,看著倚在床邊睡著的唐雪月,心中充滿了憐惜之情。

李山河小心地坐起身來,輕輕為唐雪月蓋上一層被褥,然後準備離開房間。

經過這段日子的靜心修養,李山河的傷勢早已痊愈,隻留下了胸膛上的一道永久的傷疤。沒有人知道,昨晚師徒二人究竟談了些什麼,但從此刻起,這個年僅十二歲的少年臉上多了一份不應有的成熟與滄桑。

“你醒了,山河?”唐雪月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李山河正要離開的背影,心中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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