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主大人…早聽聞江南是仙道大盛,竟然不遠萬裡前來馳援…白某感激不儘…給您下拜了…”
李曦治愣了愣,問了兩句,這才發覺幾人都姓白,都是徐國的本地修士,青池除了在白鄉穀設陣,其餘修士還未到達。
他頓時笑著搖頭,鬆了口氣,暗道:
“也是…白鄉穀也是個關鍵的守備之處…不至於隻留幾個練氣修士給我,隻是被遲家算計得怕了…”
其餘幾人未來,李曦治也不急著審問幾個魔修,讓幾人騰出房來,默默等著。
將將過去一夜,兩道遁光一前一後飛躍而來。
先來的是一白發老人,衣物很整潔,看起來比李玄宣還老些,築基後期修為,似乎有一百來歲的樣貌,按著築基修士的年紀,恐怕有兩百多歲。
老人才向他拱手行禮,後腳來了一中年人,築基中期修為,胡須平整,上前就朗聲道:
“在下崚河峰全禕,見過兩位道友。”
老人也跟著蒼聲道:
“盤氣峰,於羽威,老道還有三位弟子,這幾日便會逐個到來。”
這中年男子全禕李曦治不甚認識,可於家盤氣峰他還是曉得的,向著兩人點頭,微笑道:
“長天峰,李曦治。”
三人互道了名號,李曦治指了指地上的幾個魔修,開口道:
“兩位前輩,我來得早些,正巧碰見了這一眾魔修在外鬼鬼祟祟,順手捉回來了。”
中年男子全禕微微一笑,隻道:
“在下會些法術,正好可以問一問。”
他手中亮出幽藍色的火焰,一邊按上眼前這人眉心,一邊低聲問起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失望道:
“不過是想打秋風的小修罷了!不是拓跋家的人。”
隨著他收手起身,麵前這人很快便倒下去,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樣,周圍幾人神色越發驚恐,卻被霞光封住,動彈不得。
李曦治仔細,順手拿起那魔修的儲物袋,翻了一陣,還真隻是些血氣和零零碎碎的衣物,還有幾卷破破爛爛的功法。
衣物中藏著封信,他當著兩人的麵打開,也不過是封家書,字跡很是模糊,有些年頭了。
全禕大失所望地回過頭去,三人顯然都曉得此處要麵臨的危險主要來源於何處,於羽威輕輕搖頭,撫著胡須道:
“道友…若真是拓跋家的探子,絕不會留下什麼把柄的,拓跋家在魂魄上的手段極為高深,很難看出…我青池的功法雖然高明,相較之下,恐怕還是不如他家。”
這話不甚給全禕麵子,他卻不以為意,深以為然地點頭,恍然大悟地反應過來,隨手將幾人拍死。
這幾人隻在驚恐中喘息一聲,頃刻丟了性命,他這才笑道:
“是我魯莽了,老前輩見多識廣,做了這麼多年的峰主,又是世家出身,這拓跋家…可為我等講解一二?”
於羽威微微頷首,隻道:
“這拓跋家來頭甚大,雖然如今沒落,卻也是一等一的大族…諸位可曉得北齊代魏、而後大梁滅齊之事?”
兩人自然點頭,隻說到北齊代魏之時,全禕很輕地看了一眼李曦治,於羽威輕聲道:
“梁太武帝姓拓跋,名玄郯。”
“原來是曾經的北朝帝族。”
全禕麵色漸漸有些難看起來,顯然是被這威名所駭到了,李曦治也不曾想拓跋家來頭這樣大,默默思量,於羽威輕聲道:
“後來梁帝隕落,那少陽魔君也身死,大梁盛極而衰,跌得很慘。”
“大梁山河破碎,拓跋家損失慘重,隻是依托著那一道【盛樂天】,休養生息多年,如今在燕國有一地立足。”
“還有洞天!”
全禕麵色複雜,看向兩人,掐指算了算,低聲道:
“你我三人,再加上老前輩的三個弟子,若是拓跋家隻來了一人,還可以擋一擋…若是來了三五人…你我也不用負隅頑抗了,吃了懲罰也好過送了命…”
於羽威聽得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隻答道:
“道友真是多慮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拓跋家已經是風光不再,縱使是族中有一兩個天之驕子,也不會派到這一個地方來的…”
“若是聽到一個姓便足以動搖,天下姓李、姓父戚、姓拓跋…乃至於姓謝、姓王的人這般多…”
全禕隻擺手點頭,答道:
“老前輩說的是…可我心頭始終不安。”
他興致始終不高,草草的聊了幾句,便自己找了個廂房進去調息,呼了兩聲,白鄉穀族長模樣的老頭連忙把自己的洞府讓給他了。
老人卻趁機緩步到了李曦治身邊,於羽威問道:
“曦治道友可是望月湖李家?”
見李曦治點頭,於羽威笑著應了,答道:
“倒也有緣。”
李曦治略有些疑惑,便見這老人悠然道:
“當年啊…我於家與寧家走得很近,盤氣峰上也有寧家人修行,算一算輩分,應該是我師叔。”
“後來月湖峰之位空落,我師叔就成了月湖峰峰主,那時在湖上修行,駕風飛過,突然見了一女子,胎息修為,姿容秀美。”
他笑了笑,隻道:
“他是個風流性子,便與這女子談起情來,一夜纏綿,割舍不過,一直帶回宗內,好一場風流夜夜美,引了不少非議。”
“到頭來這女子天賦太差,還是身隕了,死前托付宗族,我師叔也應了,後來師叔身隕,月湖峰卻不太想管這事,隱隱以為醜聞,隻勉強照顧這女子的兄長。”
於羽威抬起頭來,作出回憶之貌,喃喃道:
“似乎叫…盧思嗣來著!道友可聽聞過?”
李曦治默然,輕聲道:
“有所耳聞…”,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