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墨輕卻沒有想到,這一停留,就是十年。
十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但是說短的話,倒是不短。十年的時間,足夠讓一個凡人從一個小小的少年成人,但是,對於修仙者來說,十年的時間,不過是彈指一瞬。
十年的時間,足夠發生些什麼,也足夠掩埋些什麼,至少在段誠的心裡是如此。
段誠的身量已經長成,長大之後的段誠看起來更加的傾國傾城了,尤其是穿上那一身紅色的七秀校服的時候,饒是墨輕,也不禁怔愣了一瞬。
但是很快,段誠自己就有些受不了了,雖然在玩遊戲的時候覺得秀爺很不錯,很美,但是,當這種美是出現在自己的身上的時候,就不是那麼的讓人愉快了。
尤其是,段誠一向覺得男人就應該灑脫落魄一些的才好。雖然秀爺也是有八塊腹肌的,但是,段誠還是義無反顧的將自己的衣服換了下來!
自此以後,段誠就常年穿著一身白衣,衣服上沒有任何的修飾,隻有在袍角的地方繡著一個精致的祥雲狀的刺繡,那是小遙峰的標誌,也是阮玉的標誌,但凡是袍角有這個刺繡的人,都是阮玉的親傳弟子。
雖然阮玉的親傳弟子有點多。
墨輕的天資不錯,彆人會花上幾年的時間進行積累的煉氣期,墨輕不過是用了短短的數月。而經過了十年的積累,已經到了融合後期了,隻差一步,便要進入心動期。十年之內接連上升三個境界,這簡直成為了淩天仙門內最大的新聞。
嫉妒者有之,羨慕者有之,無意者也有之,但是不容置疑的就是,墨輕已經在淩天仙門內人儘皆知了。
隻是這一切墨輕都不曾在意過,而段誠,恐怕正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修煉中。
這十年的時間裡,墨輕所以為的兩部功法會互不相容的情況並沒有出現。相反的,段誠在這十年間的曆練裡漸漸的學會了將那看起來華麗無比的招式與《衍水訣》相融合。
這讓墨輕也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心裡的滋味了。嫉妒?還是欣慰?
似乎都有吧?為什麼當時的自己就沒有段誠這等的天賦呢?
整個淩天仙門都在議論,議論著阮玉長老又收了一個好徒弟,天賦極高,隻是人也難見著。
據說是在哪裡哪裡修煉呢!
隻是,墨輕每次聽到這種話的時候,都會在心裡感慨,那是他們不曾見過段誠的進境速度,那簡直像是水到渠成一般,似乎不曾有任何的壁壘。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便是天生的麼!
墨輕想起那個時候,在段誠通過自己的努力在手心裡凝結出第一滴水滴的時候,眼裡的狂喜。
那個時候,墨輕就在段誠的身邊,看著在段誠手裡憑空出現的那一小團水花,墨輕就明白,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什麼東西,出乎你的意料之外;總有一個人,會脫離你的掌控。
就如段誠。
那個時候,墨輕的手輕輕的握了握,隻是很快就鬆開了,笑著道了一聲恭喜。
隻有墨輕知道,自己的那一聲恭喜是多麼的言不由衷。那一刻,段誠將要脫離自己掌控的恐慌幾乎要將墨輕淹沒。
以前就是如此,凡是自己信任的,最後都會離自己而去,墨輕自問對他們並不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的最後,所有的人都離開了他。
最後,留在墨輕身邊的,隻有吳濃幾人。
所以,這一世,墨輕才會在覆滅自己一手建立的那個組織的時候那麼的絕情,隻留下了墨輕幾個人。縱使那最初開創的組織裡,有很多的人,最後都成為了一方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