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無憂臉色極其難看,正想喝止他站住,漱冰進來稟道:“殿下,晏學士到了。”
“長倩?”祁無憂愣了一下:“今天怎麼來了?”
她想到了什麼,餘光瞥了瞥夏鶴,卻見他腳步一頓。
晏青從殿外進來也就三五步的功夫,很快行至門前,與夏鶴迎麵對上。
他拜道:“下官拜見殿下,駙馬。”
“私底下就不要拜了。之前你不用拜我,現在也不用拜駙馬。”祁無憂走上前,直接替夏鶴免了晏青的禮,問:“長倩,你今日過來是有事?”
晏青垂眸立在廳中,沈腰潘鬢,自成一幅賞心悅目的圖景。他不著痕跡地多看了他們一眼,氣度凜然清冷。
他道:“殿下,課業還是不能耽誤的。”
“哦。”祁無憂反應過來,羞赧了一下。
夏鶴早已停在門前,此時又瞥了她一眼。少女初嫁時的桃花靨如此明豔。
再看看廳中玉樹臨風的青年,分明郎情妾意。且同是男人,他又怎會察覺不到對方身上的敵意。
夏鶴心如明鏡,隻知妻子的入幕之賓姓甚名誰,已經有了苗頭。
皇帝給祁無憂安排了幾個講學的經筵官,晏青即是其中之一。還在宮裡的時候,她幾乎每天都去文華殿和晏青一起讀書,聽他講學。
朝中文武辦了喜事都有三天婚假,沒料到公主沒有這個待遇,還要晏青親自來提醒。
祁無憂宛如翹課被抓了現行,坐在那裡怪難為情。
她倏地站起來,道:“那現在就去我的書房吧。”
祁無憂說著,鬼使神差看了夏鶴一眼。
他在門口停了半天,早將他們審度了幾個來回。她心裡直跳,小鹿亂撞得厲害,卻又不知有什麼可怕的。
夏鶴掃了她一眼,四目相對,不僅未見火花,反倒看得彼此心中一涼。
祁無憂抿住嘴,紅潮漸漸消退,慢慢騰升出一道心火。
晏青站在旁邊審時度勢,喚了一聲“殿下”,不露痕跡地提醒她正事不可耽擱。
夏鶴目露譏誚,轉身便走。新婚的妻子第二天就跟彆的男人眉來眼去,他卻無心戀戰,哪有從中橫插一腳的打算。
祁無憂死死瞪著他遠去的背影,暗道“君子報仇十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