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也是一臉為難啊,聽到季伶舟問起就趕緊回答“回稟陛下,淑妃娘娘這是外傷入體,氣血瘀阻,熱邪內生,故才會突然開始發熱。”
程茗染突然生病也是因為外傷導致體內的氣血運行受阻,邪熱內生,從而引起發燒,這是沒辦法的事兒。
“嚴重嗎?”季伶舟詢問了一句,她看眼前這狀況好像不是特彆理想的樣子。
“剛剛的湯藥喂不進去,淑妃娘娘這熱若是退下去了就並無什麼大礙,可若是退不下去……情況隻怕是不好。”太醫為了給程茗染降熱已經用過無數種辦法了,但始終高熱不退,他們心裡也打著突呢。
季伶舟了解了情況,看著那邊燒得可憐的程茗染,他上前了兩步,最後在她的床榻上坐了下來。
他看著一臉虛弱的程茗染躺在床上,身上隻被一層層柔軟的棉被覆蓋著。她的唇色蒼白如雪,雙眸禁閉,就好像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般。額頭上的細汗不斷滲出,伴隨著輕微的呻吟聲,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窗外,微風輕輕吹動著窗簾,帶來一絲絲涼意。陽光透過薄薄的紗簾,灑在女子的臉上,映照出一抹淡淡的紅暈。
季伶舟輕輕的伸手落在了她的額頭上麵,程茗染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起伏都牽動著周圍人的心弦。
不多時,宮女手中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走了過來,正當她準備給程茗染喂藥的時候,季伶舟伸手接過了藥碗。
“她這樣多久了?”季伶舟一邊問,一邊用嘴唇輕輕觸碰碗邊,感受著湯藥的寒熱,似乎是擔心過熱或過冷而刺激到她。
“陛下今日才剛離開沒一會兒,淑妃娘娘就說想要一個人休息一會兒,就讓奴婢們都退下了。晚膳時間等奴婢們再進去準備伺候娘娘用膳的時候就發現娘娘發起了高熱,這前前後後怕是有將近兩個時辰了。”宮女回答道。
這麼久了?季伶舟神色不快,整個房間彌漫著一種沉重而憂鬱的氣氛。
看著她這虛弱的身軀,季伶舟心口漫上一絲抽疼,但又好像可以忽略不計。正在專注於喂藥的他也沒有發現自己的這一絲異常。
他端著手中端著一碗精心熬製的藥湯,熱氣騰騰卻散發著苦澀濃鬱的藥味,慢慢地湊近程茗染的唇邊,輕啟湯匙,一滴滴藥湯滑落。
然而,那藥湯似乎並不如他所願的能輕易被喂進去,任憑季伶舟如何嘗試,都始終無法進入她的口中。
季伶舟的眼神中流露出無奈,連同周圍的宮女們都開始放輕呼吸,他們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看錯了,原來陛下也會親自給彆人喂藥嗎?
“陛下,要不還是讓奴婢們來吧。”宮女上前。
“把人扶起來。”季伶舟皺眉,宮女忙上前將程茗染從床上扶了起來。
季伶舟抬手直接把人攬進自己的懷裡,宮女見此又重新退到一邊,手裡順便接過了季伶舟遞過來的藥碗。他將懷裡麵的女人調整在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後又要重新幫她喂藥。
可是喂了一勺還是沒喂進去,反倒是弄了一身。季伶舟神色不悅,後來他的手從程茗染的後頸位置繞過扶著她的下顎,另一隻手又去喂藥,隨後輕輕幫她順著氣,這藥才勉強地喂進去了一些。
這有了第一口,後麵就輕鬆多了,現在至少能喝進去藥了,也算是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