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不知道阿爹當年參與了什麼事情,但是我記得那水患。”
綠翊回憶起了往事,輕輕地咳嗽了幾聲,她忙拿帕子捂著嘴,再拿開那帕子上頭一片猩紅。
綠翊並沒有放在心上,她淡然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然後將那帕子扔到了薑太師的腳邊,又是幾聲咳嗽,血直接從她嘴中被咳了出來,濺到了薑太師的鞋麵上。
顧甚微同吳江去得急,薑太師沒有穿靴子,而是一雙敞口在家中穿的軟布鞋。
那鮮血噴到了白布襪子上,瞧著十分地觸目驚心。
薑太師低頭看去,瞳孔猛地一縮,不由地往後退了幾步。
他的拳頭鬆了緊,緊了鬆,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那年水患,長洲縣城都被淹了。阿娘帶著我們去了鷹山的寺廟住。朝廷的賑災糧不夠,一開始阿爹每日都發愁,到處都是餓死的病死的。”
“後來就開倉放糧了,我們也不施粥了。水患過去之後,我阿爹便開了一家米糧鋪子。家中銀錢也突然寬裕了起來。我還問過阿爹,是不是他漲俸祿了。”
“阿爹沒有回答我。後來我才知曉,不升官是不會漲俸祿的。”
“李京哲、江潯還有陶然,全都是長洲縣出來的。我年幼之時,他們還經常來我家中。”
“江潯這個人非常的正直,在長洲是出了名的大善人;李京哲同我阿爹最要好,李夫人同我娘還合夥開了鋪子。陶然的爹娘特彆粗鄙,來家長做客每人能吃五碗米飯三個肘子。”
“他家祖傳有假死藥,阿爹時常回來同阿娘說,今日陶然又死了!”
綠翊說著,神情有些愉悅。
顧甚微相信,她年少之時當真渡過了一段十分美好的時光,所以如今回想起來,處處都是幸福。
隻是這幸福長大了再看,多少帶著虛假同血腥。
“我阿爹死了之後,他們便同我家沒有往來了。我之前不明白,還給他們去信想要求他們救我阿爹……隻不過沒有得到任何一封回信。現在想來,他們的主人要我阿爹死,這群狗又怎麼敢再來同我們親近呢?”
她說著,神情又懨懨的起來,整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有些不自然了。
一旁的應芙蓉輕歎了一口氣,“大人,綠翊能說的都說了,她時日無多,還請大人準許我帶她到一旁歇息。”
王一和點了點頭,給了吳江一個眼神。
吳江沒有收到,還在那裡目瞪口呆的看著薑太師。
王一和深吸了一口氣,又給了吳江一個眼神。
吳江依舊沒有收到,他撓了撓頭,還是盯著薑太師瞧,像是要用眼睛將人給看死。
王一和氣了個倒仰,怒道,“吳江!”
吳江回過神來,“哦哦”了幾聲,一把架起了那綠翊姑娘,便將她帶到一旁靠牆坐著去了。
他行動如風,完成了任務便又回來盯著薑太師看,後知後覺的驚呼出聲,“太師你也太壞了吧!你這麼一個惡棍,是怎麼好意思從前說我作惡多端的啊!同你相比,我豈不是菩薩在世!”,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