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太師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天璟說得很好。”
“這事便由你去做吧。”
洪天璟躬身應了一聲是,默默盤算著要用什麼招式手段,因此並未注意到跪在榻前侍疾的洪天成,偏了偏頭,睨了一眼這位自小便出眾的族兄。
洪天璟很快就派人去了徐開榮那裡。
被奪職收押後,徐開榮即便知道父親正在周旋,也難免提心吊膽。得知李明知的死訊後更是驚慌,雖然外界都在傳是洪家暗下殺手,他卻直覺是安蘊林殺了李明知。
安蘊林終於要開始報複了嗎?他收拾了李明知,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自己了?
他被這些亂七八糟的猜測折磨得不輕,一看到監牢裡出現生麵孔,總要懷疑是不是安蘊林派來了結自己的。在這種境況下,洪天璟著人寥寥幾句引導,他便昏了頭,連忙按照對方的要求給父親傳了書信。
臨州城。
徐知府這幾日為了獨子四處奔波,好不容易回府,便見夫人一邊拭淚一邊上前,告訴他有位從京城來的大人已經等待多時了。
來人不過是洪府的一個管事,此刻卻坐在正堂擺出了十足的架勢。徐知府不敢怠慢,連忙上前小心問候。
管事自是將所有因由都歸到安蘊秀身上,將京中近況說了個大概後,評判道:“細究起來,這也是徐家自己招惹的禍端。”
“那人當初生長在臨州府,您怎麼就看走眼了,沒有提前招攬或是扼殺,由著他現在對徐公子下手呢?”
管事語帶蔑視,邊說邊拿出徐開榮的親筆書信,為了印證還特意將同行一路的人叫出來。徐知府看了一眼,立刻便認出這是自小便跟在自己兒子身邊的小廝。
徐知府收回目光,接過書信匆匆看了起來。隻不過越看,他的眉頭就皺得越緊。
管事猶在添油加醋:“徐公子如今尚無性命之憂,不過之後就不好說了,徐大人可要早做決斷呐。”
“寒門仕子一朝登上天子堂,那就是國朝的人。”徐知府斟酌道,“這畢竟不是小事,敢問事成之後,如何收場?”
“京中權貴無人能出洪家之右,善後這事就不勞您操心了。”
尚書大人連自己兄弟的官職都保不住,怎麼可能保住開榮?
徐知府不動聲色,心裡卻明鏡兒似的,自是知道開榮的身家性命在洪家眼中不過爾爾,他們這是另有所圖。
“我曉得了,請尚書大人放心,這事我立刻去辦,開榮在京中還要勞煩大人看顧。”
來人滿意地點點頭:“這是自然。”
徐知府招待得體,將人好生送走後,麵上的笑意卻驟然消失不見,轉頭忽然狠狠一腳踹在小廝的心口。
“老爺!”
在內室等待的徐夫人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