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約記得薛瞻中考各科的成績,在總分班裡倒數第一的情況下,薛瞻的數學極度偏科,成績最差,差點沒有及格。
安排好的一周補課,薛瞻前四天都沒參加,無形中又落下了進度,班主任當然會急。
然而這樣當眾被說,多少都會有傷麵子,許佳寧不由看向薛瞻,不知道他會做何反應。
麵對調侃,台上的薛瞻麵色不改,隻懊惱著道:“楊老師,數學可比練字難太多了。”
楊雪青笑了笑,沒再說話。
薛瞻接著道:“大家好,我叫薛瞻。前幾天身體不舒服,沒有過來補課,和大家還都不熟,但我很高興能和在座的所有人待在一個班,還有楊老師。”
他口中說著楊老師,可眼神卻不著痕跡地悄悄落在楊雪青旁邊的許佳寧身上。
而班裡的同學因他的話而鼓起掌。
“行了,下去吧。我們開始講卷子。”楊雪青用眼神示意他。
班裡方才響起的掌聲還未徹底停歇,走下講台的薛瞻大膽地討要起“特權”:“楊老師,我沒卷子,能找人借我一張嗎?”
“給你。”楊雪青隨手就把備用的一張空白卷子塞給他。
“空白的我跟不上啊。”薛瞻又有意見,“還有彆的嗎?”
楊雪青掃了一眼,隻見全班都是兩兩坐在一起,隻有許佳寧的同桌,也就是數學課代表今天上午請了假。
“那就拿上筆暫時坐到許佳寧旁邊吧。”楊雪青指了指,“你們倆看一張卷子。”
“好嘞。”薛瞻輕快地應了聲。
一分鐘後,薛瞻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坐到了許佳寧右邊的座位上。
講台上楊雪青正要求全班交換卷子。
怕薛瞻看不清,許佳寧主動把卷子往右放。
薛瞻的指尖按在卷子上,卻突然把卷子抽走了。
“你乾嘛?”許佳寧小聲問道。
“沒聽老師剛才說嘛,讓交換改卷。”薛瞻答。
許佳寧望了他一眼,實在沒明白他的腦回路:“你又沒卷子……”
本來就是兩個人看一張卷子,還交換個什麼勁兒?
薛瞻卻透著一股執拗,硬是要幫她改,忽覺手上一空,過來倉促,沒有拿紅筆,他就朝著許佳寧攤開了手心,抬抬眉,輕聲請求:“能借我根紅筆嗎?同桌。”
他叫得那麼自然,讓許佳寧都快忘了,他們不過是臨時坐在一起。
許佳寧最終無奈地把自己的紅筆遞了過去,安靜地看著他改卷。
楊雪青依次念出答案,薛瞻手中的紅筆在卷子上沙沙作響,從一端到另一端,筆尖全是相同的弧度。
幾分鐘就改完了,全是選擇題,但難度參差不齊。
薛瞻停筆,將卷子重往左挪時,楊雪青開始統計正確率。
最終題全對的,隻有許佳寧。
“最後三道題還是很有難度的,等會兒我仔細講。”楊雪青道,“許佳寧,你過會兒也講講你的做題思路。”
許佳寧點了點頭。
她始終坐得很直,上數學課時大腦總能特彆清醒,出於對數學的喜歡,她甚至會有點興奮開心。
而一切誇獎,她都習以為常,經曆了將近十年的類似的事,心情上自然沒什麼波動。
如果硬要細究什麼特殊的牽動,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