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瞻花錢雇了一群人,把外校的那個體育生堵在校外,教訓一頓。
他本可以不出麵,但為了把事情解決好,還是站了出來,向男生曉以利害。
商人的兒子最會施壓,把控人心,他姿態高調,看著那個站在包圍圈中的男生時,眼裡是輕蔑與不屑。
男生終於被他的眼神所激怒,起身衝過去試圖攻擊薛瞻,卻被薛瞻一拳重新打倒。
“隻有自卑懦弱的人,才會以霸淩他人為樂。”薛瞻俯視著半跪在地上的人,冷冷說道。
那一夜,學校貼吧裡多了幾個帖子,都是說薛瞻打人的事。
而薛家處理輿情迅速,帖子很快都消失不見。為了不擴大影響,這件事薛瞻並沒有對外張揚,一切隻當沒發生。
於是除去親近的人,還有身為當事人的那個女生,薛瞻自認為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
“那個女生後來怎麼樣了?”聽完故事的許佳寧低聲問道。
而她心裡暗道,原來是這樣。
薛瞻笑:“事情解決了,沒人找事,她繼續好好上學唄。”
“再後來呢?”許佳寧又問。
“後來大家都畢業了。”薛瞻努力回憶著,但最終搖搖頭,“我平時跟她不熟,也沒注意她考去哪裡。”
許佳寧不說話了。
薛瞻本就站在她的麵前,此刻靜靜等著她繼續追問,可她不問了,空氣中反而隱隱響起女孩的抽泣。
他頓時慌亂了,低頭望著她,看到她低垂著頭,眼睛紅了,於是他的心也跟著微顫:“許佳寧,你怎麼哭了?”
少年的聲音很輕,落在她心間卻重千鈞,讓她的淚掉得更快了。
薛瞻立時被嚇住了,身體靠到她近側,單手撐著她的後桌,另一隻手拿著張紙巾,卻不知該怎樣送上,隻有圍在她身後,試探著小聲問她:“許佳寧,你該不會把我當暴力狂了吧?”
許佳寧終於仰起臉,正對上他的眼睛:“好羨慕你的那個女同學。”
“被人欺負時,有你站出來幫她。”她哽咽補道。
被欺負時也不曾落下的淚,在此刻落下。
為相似的經曆而共情,而感動。
而她正看向薛瞻,即使眼角掛著淚,表情仍是笑著的。
“同班一場,小事一樁。”薛瞻看她並不是誤會了自己,便放鬆下去,手裡的紙巾也敢於遞上了。
他用這簡單的八個字將此事輕描淡寫帶過,就好像真是順手為之。
他和那個女生沒什麼私交,連朋友都算不上,隻是沒說過幾句話的同窗,可依然願意挺身而出去幫忙。
許佳寧情不自禁去誇他:“你真是個好人。”
“怎麼……”薛瞻撓了撓頭,怎麼好端端的,就突然被許佳寧發了張好人卡。
許佳寧自己也感受到話裡的粗糙,又補了一句:“就是好呀,人美心善的。”
她說著,就徹底卸下了心裡的包袱,朝著他笑了笑,也終於不打算繼續在教室裡逗留了,背著書包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