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詞和虞尋兩人回去之前,虞尋接到一通電話。
他們校外公寓樓有個學生群,平時偶爾公寓樓管家會在群裡發發通知,鄰裡之間也互相留過電話。
打電話的就是住他們隔壁的大二男生。
電話裡,那男生小心翼翼的說:“我操,哥們,你什麼情況啊。”
“你道上混的嗎?”
“樓道裡全是人,來堵你的。”
虞尋開的外放,聞言,他和雲詞對視一眼,不知道什麼情況,然後他“啊”了一聲,不著調地說:“對,我道上混的。”
“不過仇家有點多,”他又說,“不知道你說哪個。”
對麵男生形容說:“有一個卷發,紮辮子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感覺像校外的。”
“…………”
差不多知道什麼情況了。
虞尋輕飄飄地說:“哦,知道了。”
對麵好奇追問:“你認識?”
虞尋:“認識。”
他又說,“道上放高利貸的老流。”
對麵男生:“……這麼社會。”
虞尋:“嗯,他剁人手指頭不眨眼,你見到記得繞著他走。”
“……”
流子還不知道自己風評被害。
他帶著自己所有弟兄,還有李言那邊的一撥人蹲在公寓樓道裡,他嘴裡叼著根牙簽,正要罵罵咧咧“媽的,還不回來”,就見隔壁出來一個鬼鬼祟祟的男生,那男生甚至沒走電梯,飛一樣推開消防通道門,愣是健步如飛走樓梯去了。
“真健康。”流子點評了一句,“這兄弟居然特意走樓梯鍛煉身體。”
他們蹲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那兩人才回來。
雲詞一出電梯,就看見擠得滿滿當當的一群人:“……”
公寓樓道裡擠滿了人,還有曾經608寢室的室友們。
羅四方抬手,在人群中向他們揮了揮手。
雲詞麵無表情,說:“解釋解釋。”
“來蹲你們,”流子解釋說,“群消息不回,怕你們兩個偷偷去過二人世界。”
李言緊接著說:“跨年夜,理應跟兄弟們團建一波。”
雲詞心說他都快忘了,這幫人確實早就在籌備今天晚上的活動了。
於是他把拎在手裡的鑰匙收了回去:“去哪兒L團建?”
流子說:“在南大找個地兒L吧,然後我再去整點煙花。”
“……”
“你這煙花,”雲詞看著他說,“要賣到哪年。”
流子調動起自己的禮貌,沒有像以前那樣用“關你屁事”四個字予以攻擊,而是認認真真回答他:“回大嫂。賣到我畢業,出社會,進入職場。”
“…………”
他們在準備進入南大校園的路上,又接到了高平陽的電話。
高平陽在電話那頭關切詢問:“你們在哪兒L?”
雲詞應付了一句廢話:“在外麵。”
高平陽也不介意他整這些廢話:“我不管你們在哪兒L,反正你們今晚彆踏入南大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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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平陽接著說:“今晚跨年彆給我整那些幺蛾子——”
雲詞:“沒整。”
他話沒說完,高平陽再次打斷:“流子,李言,他倆帶著一群人出校門的時候我都看見了!”
“……”
原來是打預防針來的。
怕他們像以前一樣,鬨出點什麼動靜。
一群人蹲在校門口,商量計策。
流子抓了下後腦勺的辮子,說:“這是我最後一次創業。眼下南大是進不去了,怎麼辦。”
李言:“智取或者強攻?”
有人提議:“或者直接進,大不了寫檢討。”
流子和李言表示:“寫檢討的事情我們是堅決不乾的,當年寫過的檢討還少嗎,南大打死也不進去了。”
這確實是流子最後一次創業。
畢竟明年就要實習了。
李言轉向雲詞:“表舅,怎麼辦。”
雲詞吐出冰涼的兩個字:“解散。”
“……”
李言又默默把頭扭回去了。
一群人蹲在路燈下,雲詞和虞尋兩個人蹲得有點遠。
虞尋閒著無聊,抓著他的手玩,過了會兒L,又在他手心裡寫字。
第一個字筆畫有點多。
我。
接著隻有一筆。
愛心。
最後一個字。
你。
明明是很溫情的一刻。
可能過於溫柔了,以至於雲詞對著路燈燈光忽然想到,如果當初沒有再碰到,或是虞尋的遊戲角色沒有暴露,他和虞尋可能就真的在大四實習的時候分散在人海了。
於是寫完後,虞尋發現雲詞突然臉色不太對:“?”
雲詞把手抽走,塞進衣兜裡。
過了會兒L,他忽然說:“揍少了。”
那天他才打了一拳。
現在想想不太夠。
……
管他還不還手。
虞尋問:“什麼揍少了。”
雲詞:“揍你揍少了。”
虞尋眉尾微挑:“要不現在打一架。”
“……”虞尋說完,又彎下腰,湊過去,主打一個送上門挨揍,“你打吧。”
雲詞下不去手。
正好流子他們商量出了對策:“我們先去對麵商場吃個飯。”
雲詞:“然後。”
流子:“然後再說!”
虞尋忽然說:“去西高吧。”
“今年煙花,去西高放。”
他這話說完,其他人愣了下。
接著引起熱烈反響:“可以啊。”
“好久沒回去看看了。”
有人說:“而且我們已經畢業了,就算被抓到也不用寫檢討。”
“能不能有點格局,我們是返校,是情懷——是為了不用寫檢討這麼庸俗的原因嗎。”
“……”
雲詞維持著雙手揣兜的姿勢,起身往前走。
虞尋追上去牽他手。牽不到就跟一起把手塞進了他口袋裡。
“手冷。”虞尋找了個借口,耍無賴說。
兩個人在隊尾磨磨蹭蹭,跟著進商場後,商場一層是電玩城,一邊都是一些槍擊、競技類遊戲,另一邊布置得粉粉的,全是娃娃機這種東西。
流子還不忘自己的撩妹大計,途經電玩城,停下了腳步:“哥先打幾l把娃娃機。”
李言無語:“……追不上彆追了。”
流子:“放屁,等她知道老子抓娃娃的技術多高超,她愛死我。”
“……”
一群男生就這麼格格不入地占了領抓娃娃機區域。
雲詞買了點幣,投著玩兒L。
虞尋在他邊上,兩人一人一台娃娃機。
遠遠看著,其他人以為他倆在找機會約會。
一開始確實是這樣,然而兩三把之後,雲詞抓著拉杆的手越來越緊,狀態也越來越認真。甚至當大部隊緩緩離開的時候,他還堅守在娃娃機前麵。並且又買了一筐遊戲幣。
虞尋:“走了。還想玩?”
“你抓了三個,”雲詞抿著唇說,“我兩個。”
虞尋:“……我都是你男朋友了,我的就是你的。”
雲詞:“這不一樣。”
“……”
虞尋:“行,不一樣。”
作為多年老對手,他立馬理解了雲詞的意思:“你抓滿四個才肯走是吧。”
雲詞:“嗯。”
……
雲詞正在這邊專心抓娃娃。
虞尋站在他斜後方,片刻後,他掏出手機,拍了一張雲詞的背影。
雲詞察覺到他在拍照的那一秒,剛好把第四個娃娃抓上來。
現在四比四。平局。
“打算發個朋友圈,”虞尋晃了下手機屏幕,“文案都想好了,男朋友的勝負欲。”
雲詞無所謂他發什麼,隻是強調:“四比四,平局記得寫上。”
“……”
虞尋:“寫四比五,算你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