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詞又戳了其他人問:[看得見那個誰朋友圈麼]
周文宇秒回:[看不見,沒東西。]
他第一反應是以為兩個人在朋友圈權限上鬨矛盾了,比如他詞哥發現他看不見對方朋友圈,於是心生不滿,認為‘我不想看是我的事,但你他媽屏蔽我就讓我很不爽,就你也膽敢屏蔽我’,他們這種宿敵之間一般都是這腦回路。
於是周文宇又追問:[怎麼了,他也屏蔽你了?]
周文宇:[我又幫你問了幾l個人,都說沒有。]
周文宇:[沒事的,區區一個朋友圈,看不到是好事,免得臟了我們的手機!]
雲詞:[……]
謝謝。他手機已經臟了。
所以這些朋友圈隻有他看得見嗎。
或者隻有他和一些少數其他人能看見。
但他改權限乾什麼?
……
這些朋友圈雖然看著很有病,也不至於需要特意改權限吧。
雲詞滿腦子都是為什麼。
虞尋這個人,比他這輩子解過的所有題都難。
隻有李言表示這一點也不複雜。
簡單得知來龍去脈,決心為兄弟排憂解難的李言:[他搞這種暗示,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雲詞:[?]
李言:[他在耍你。]
李言:[如果僅你可見,那就是故意發給你看的。他希望你幫他做事,給他跑腿,當他小弟,認他當大哥。]
-
雲詞忽略了虞尋那條“該怎麼去食堂買飯”的離譜朋友圈,堅決不落入當虞尋小弟的圈套。
一周後,虞尋傷口好得差不多了,他收起那瓶消毒水,每天晚上不用再“備考四六級”,也不用每次都抄兩份上課筆記。
隻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有些莫名變化。
周末,雲詞寫完作業後,躺在上鋪刷手機,刷著刷著黑色頭像又給他發消息。
yx:[睡了嗎。]
yc:[?]
yc:[不睡修仙嗎。]
雲詞回完才意識到自己回了消息。
他往上掃了眼聊天記錄,原來一長串的黑色頭像自言自語轉變成黑白頭像輪換發言,雖然白色頭像發言的次數很少。
有對“幫忙帶飯”的回複,“沒空”。
也有對“上節課睡過去了沒聽,小詞教教我”的回複,他表示“智商太低的教不了”。
似乎從辦公室外長廊上,第一次彆扭地給這人發消息後,之後再回消息就變得自然許多。
yx:[明天再給我塗個藥]
雲詞剛想回“你傷已經好了,塗哪門子的藥”。
對麵緊接著發過來三個字:[去疤藥。]
[我還是覺得我這雙手不能留疤。在網上查過了,去疤藥每天都得塗,塗到疤痕消失為止,周期大概在半年到一年。
]
雲詞:[……]
……
這人怎麼這麼嬌氣。
藿香正氣水要喝一小時,去疤藥要塗一年。
活得挺費勁。
雲詞想了下未來一年都得接著幫這人塗藥的場景,感覺未來一片昏暗。
……那一刀子用不著他擋,他願意自己被捅。
608寢室其他人也都躺在床上刷手機,突然有人說:“我請你們吃飯吧。”
王壯生無可戀地問:“彭少何出此言,是這個月生活費多得沒地方花嗎。”
彭意遠:“不是,是我下周生日,想請大家一塊兒吃個飯,順便答謝一下詞哥和虞哥。”
羅四方:“麻煩下次說完整,不然每次總會被這種土豪發言嚇到。”
彭意遠:“噢。我注意。”
彭意遠說著,又問雲詞,“下周末你有空嗎?不用備戰四六級吧。”
雲詞噎了下說:“……有。不用。”
於是彭意遠提前定了餐廳,在他們這群學生還在吃校外沙縣小館的時候,彭少訂的西餐廳,奢華且有排麵,飯後,他在附近KTV包了個包廂,喊全寢室去唱歌。
雲詞帶了份生日禮物,他注意到彭意遠平時會看些動漫,送了一款人物手辦。
進包廂後,又帶頭唱了首生日歌。
在這些方麵,雲班長的表現向來周全。
“虞哥還沒來嗎,”一曲唱完,羅四方問,“在群裡問問。”
王壯表示:“他打工吧,一直沒回群消息。”
王壯話音剛落,雲詞手機震動。
點開看到黑色頭像戳他問:[哪間包廂。]
雲詞手指按在屏幕上,敲了一行字:[看不見群聊麼]
但沒發出去,懶得掰扯這個已經說過無數次的問題,又改成了包廂號:[A02。]
兩三分鐘後,緊閉的包廂門被人推開,虞尋穿了件黑色防風衣,短款,長度堪堪到腰,順著那截腰往下,是那雙比例有點逆天的腿。身上那條深藍色牛仔褲略顯寬鬆,凸顯出幾l分少年獨有的清瘦感。
他手裡拎著個蛋糕,進門之後隨手放下:“剛下班,從店裡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