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藏風 木瓜黃 8503 字 9個月前

【608兄弟群(沒有雲詞和虞尋版)】

羅四方:@全體成員

羅四方:快快快,回寢室。

羅四方:咱寢室裡有藥箱嗎,什麼跌打損傷的藥之類的。

羅四方:跌打損傷藥可能不夠,可能得要繃帶消毒水,嚴重的話打120。

羅四方帶著寢室其他成員一路從食堂狂奔回寢室,以為推開門會看到滿目狼藉的景象,他們寢室兩位爺可能一個嘴角淤青坐在左邊下鋪,另一個眼角腫一片坐在右邊下鋪,兩個人各占一邊,戰後對峙。

“砰——”地一聲。

羅四方大力推開寢室門。

“兄弟們,等下如果寢室裡的情況太混亂,我們就分成兩隊,王壯跟我,彭少你帶著劉聲,我們四個人肯定能製——”製服他們。

羅四方推門的手停住。

寢室幾l人站在門口,看到寢室裡,雲詞坐在離虞尋不遠的位置上複習今天上課內容,手裡捏著筆,大概是坐太久了難受,一隻腳踩在座椅邊緣,手裡的筆抵著下巴。

他另一隻手伸著,手裡拿著個冒著氤氳熱氣的水杯,一臉不耐煩地想把睡在床上的虞尋揪起來:“喝水。”

“剛打太多,”他又麵無表情解釋,“喝不完浪費。”

他補充:“不是特意叫你喝。”

雲詞又覺得自己解釋這麼多,越描越不對,最後乾脆閉了嘴:“愛喝不喝。”

然後虞尋就坐起來,坐姿有點歪七豎八,半闔著眼接過水,三兩口喝了個乾淨。

“……”

怎麼和微信裡說的不一樣。

“你們,”羅四方尷尬地收回手,“喝水呢。”

雲詞等虞尋喝完水,接過水杯後,掃了羅四方一眼:“不然呢。”

羅四方:“不然打架。”

雲詞“哦”一聲:“打完了。”

羅四方瞅了眼毫發無傷隻是在睡覺的虞尋。

雲詞:“他,內傷。”

“……”

“他發燒,”雲詞收起玩笑話,說,“快四十度,剛吃了藥,今晚要是沒退燒,明天早上你們也注意下,可能得給他送醫院。”

羅四方愣愣地點頭:“喔,好。燒這麼厲害?”

不過最壞的情形最後沒有出現,虞尋身體素質確實像他說的那樣,吃藥睡了一覺,後半夜就退燒了,等到早上起來,又跟個沒事人一樣。

雲詞早上起床,下鋪已經空了。

羅四方在床上喊著“不想去食堂買飯,太冷了,有沒有好心人,有沒有誰願意當我一天的爹”。

王壯:“……食堂真的不能搞個外送服務嗎,這天氣,我都感覺今年冬天可能會下雪。”

彭意遠:“不能。南大的校風有一條是勤勞刻苦,你猜學校食堂裡為什麼會掛校規。”

“……”

雲詞聽著寢室裡熱鬨的抱怨聲,洗漱完,隨便套了件

毛衣外套(),去水房打熱水喝(),再回來,剛好撞見回寢室的虞尋。

他今天穿了件大衣,版型挺闊,整個人像個行走的衣架,而且因為生病難得戴了口罩,黑色口罩遮擋住他半張臉,露出的眉眼被襯得更加深邃。

雲詞視線下移,他看見虞尋脖子裡還圍著那條圍巾。

雲詞移開眼,咬牙低聲說:“你沒彆的圍巾了麼。”

兩人隔得有點遠。

虞尋沒聽清:“什麼。”

“……”雲詞又走上前兩步說,“沒什麼,我說讓讓。”

雲詞說完之後,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虞尋會說“你說讓就讓”或者“我偏不讓你能拿我怎麼樣”,更大幾l率,這兩句會被他連起來一起說。

但虞尋卻什麼也沒說,往邊上移了一步。

好像從上次那通電話開始,虞尋有時候有一些“正常”的瞬間。

兩個人之間,變得比以前更“和諧”的同時,也無形有了一點不明顯的距離感。

隻是在雲詞經過的時候,虞尋把手裡拎著的袋子遞給他,聲音仍透著點暗啞:“早餐。”

“剛去食堂,”他說,“順便帶的。”

雲詞抬眼看他。

虞尋在鬆開手的瞬間,又恢複了一點不正常,隔著口罩都能感覺出口罩下勾著唇,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以為我這麼好心,一大早特意給你帶早飯啊?”

“雖然我人向來好心,”虞尋等他接過,收回手,手插在大衣口袋裡說,“——但主要是不想欠你人情。”

合理。

不想欠他人情。

他還不想被他欠。

雲詞接過那份早飯,正想說“那扯平”。

虞尋:“再帶一個月,跟你扯平。”

“……?”

雲詞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帶一個月?”

“是不是覺得我人真好,”虞尋幾l乎想用詠歎調,他抬手勾了下口罩邊緣,感慨,“我也覺得。有時候一時的輸贏並不重要,真正獲勝的關鍵,是一個人的人品。”

“……”

過了會兒,雲詞說:“你還是生病半死不活說不出話的樣子,比較順眼。”

-

虞尋發燒這件事很快過去,連嗓子都隻是啞了兩三天。再之後,寢室生活像往常一樣繼續著。

唯一的變化,是每天早上定時定點出現在寢室書桌上的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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