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連淵一隻手反手為爪抓住青冥手臂,青冥一怔,暗下眸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連淵另一隻手扣住,俯身將人壓得更緊。
連淵正想發火,突然感覺兩片略帶涼意的唇瓣貼了上來,狹長的鳳眼頭一次瞪了個圓,還來不及反應,微冷的舌便探入口中,連淵急忙掙了兩下,但被壓得太緊,根本動彈不得,反而讓貼在自己身上的人將自己鎖得更緊了些,與平日展現於人前的瀟灑與溫雅不同,青冥落下的吻頗有些疾風驟雨的霸道,貪婪的肆虐過每一個角落,似乎想將人整個吞入腹中。
停下時,兩人的氣息都不可避免的有些急促,連淵原本微淺的薄唇已經成了朱色,麵容依舊冷淡,耳尖卻升起明顯的薄紅,青冥將連淵鬆開,伸手想撫上那張清皎如月,豔則桃李的麵容,卻陡然聽見一聲壓低了聲音,卻明顯滿含怒氣的“青冥!”
心裡咯噔一下,原本被情欲衝昏的腦子瞬間清明,身上的熱度陡然消散下去,揚起一抹討好的笑來,“連淵你聽我解釋。”
“好,你解釋。”連淵的唇邊斜斜挑出一個弧度,
卻不見半分喜色,平常稱得上冷若冰霜的麵色現在已是大雪封城,卻可以清晰的看見那雙鳳眸裡歡快閃躍的兩簇火焰,並且越跳越高,越燃越大。
“我…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連淵看了看四周,隨手拎起一個長頸花瓶扔過去,青冥側身一躲,掉落地上摔了個粉碎。
還敢躲?甚好。連淵活動了一下被青冥抓了許久的手腕,直接移步上前便出招,一招一式,內力運轉,絲毫不留情麵,青冥自然不敢與連淵相對,隻能連連閃身避開,兩人所過之處一片狼藉,小至硯台,大至櫃腳全受了殃及。
“淵兒,我錯了。”青冥一邊躲一邊道,不過似乎不起分毫效果,連淵出招依舊沒有半分停頓,直至將人逼至窗邊,一掌下去,連人帶窗一起飛出門外。
青冥走上窗前想再說些什麼,卻見連淵一腳將先前已經斷了腿的衣櫃踢過來,正好堵在已經損壞的窗口,擋住某人窺探的視線,眼不見心不煩。
守在主院外的侍衛一個個聽得心驚膽戰,原本聽見聲便想衝進去,但見向來嚴肅的殷煥一反常態將他們攔住,道:“不必進去。”便歇住腳步,心裡卻虛得不行,彆人小打小鬨是情趣,這兩位殿下打起來怎麼跟要同歸於儘
一樣,關鍵是,傷了誰他們都落不了好。
殷煥獨自進了主院,飛身上了外側一棵樹,九璃靠在樹乾上,看著遠處正站在窗邊想著什麼的青冥道:“如何?我便說不必管吧。”
“我現在還不知曉殿下這麼做,究竟是對是錯。”
“殿下何時錯過?”九璃看向殷煥,對他的自擾並不放在心上,“你不覺得,殿下現在更像個人了嗎?天天無情無欲有什麼好?殿下再完美也是人,是人便不該無悲無喜,半點情緒都沒有,顯得太寂寥。”
殷煥不再說話,卻見遠處的青冥已經朝著這棵樹下走來,朝樹上一笑,道:“更深露重,還勞煩兩位給個住處。”
九璃在樹上坐下,回道:“更深露重不是正好?”苦肉計向來好用。
“兩情相悅才好,若我這般苦追,還是不了,況且,我又如何舍得逼他。”青冥無奈搖頭回道。
殷煥一躍而下,帶青冥去了少有的幾間客房,沒了連淵,哪兒都差不多,便隨意挑了一間,躺在床上,回想起那個短暫的吻,唇邊的笑意壓都壓不住,青冥神君迎來了入幻境後第二個失眠的晚上,第二日一早依舊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