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璃將那仆役臉上的易容|麵具扯下,三兩下綁成粽子,扔到連淵與青冥腳邊,拱手行禮退下。
青冥將黑子扔回棋簍,一邊把玩起手邊新畫的折扇,一邊看著那人道:“早便知你有問題,這麼久都不曾動作,還當你有些什麼好手段,卻不過是下毒而已嗎?”真是失望。
那人下頜被卸說不出話,隻能用怨毒的眼神盯著青冥,時而憤恨的看一眼連淵。
“這麼目不轉睛的看著我作甚,引人誤會,淵王殿下可是會吃醋的。”青冥溫和道,抬手接住飛速旋轉,迎麵而來的茶杯,寵溺的看一眼連淵,開個玩笑罷了,及時收斂了笑意,道:“這麼一瞬不轉的盯著我,看起來似乎恨不得啖吾之肉,飲吾之血,應是認出我的身份了,此事定然成是漠北所為。”
聽見這話,地上那人身體掙紮的更是厲害,連淵懶得親自費口舌,吩咐殷煥將人帶了下去,不管用什麼法子,定要撬出些東西來。
待殷煥將人帶下去後,青冥執起折扇在自己臉上輕拍兩下,問道:“我可否需要將這麵孔遮起來,否則真有
探子將這消息傳出去,也是麻煩。”
連淵搖頭,“府內不必。”這府中的皆是自己手下的親兵,數量極少的侍女們,身份則是連璧從皇家暗衛裡挑出來的影衛,若非他想讓人進來,這淵王府絕對是個半點風聲都透不出去的地方。
既然連淵說不必,青冥自然也懶得把麵具天天掛在臉上。
卻見連淵突然蹙眉,將手背放在唇上打了個哈欠,忽然覺得有些困倦。
“困了?”
連淵點頭。
“好歹用過午膳再去休息。”青冥有些奇怪,想了想黯下神色,提醒道:“淵兒你向來沒有午睡的習慣,今日還不過午時,怎的就困了?”
“大約是…有些暑熱的緣故。”這話說出來,連淵自己都覺得有些不靠譜,不過偶爾困倦,常人也是有的,也不值得大驚小怪,隻是正發生了下毒這事,就怕一個不查著了人的道,還是遣人尋個太醫來看看好些,便改口道:“稍後找人看看便是。”
青冥卻不滿意,上前牽著連淵便往外走,“遣人去尋太醫往返也是耽擱時間,倒不如自己去一趟宮中來得快
,正好還能蹭頓飯。”
王府中還缺你一頓飯不曾,這理由可半點都不走心,連淵雖覺得青冥謹慎太過了些,不過這種有人關心的感覺…倒還不錯,悄然間露出個細微的笑意,難得乖巧的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連璧聽聞自己弟弟差點被下毒,立刻傳召禦醫,氣的一拍禦案,將庭下的宮女太監們嚇得跪了一地,“豈有此理!他漠北當朕是死的不曾,還是將我連朝當做柿子任他捏扁揉圓,在主人眼皮子底下肆意妄為,嗬,誰家的狗如此不懂規矩?”
連淵朝青冥那邊抬了抬下巴,他家的狗。
青冥無辜搖頭,“如今我在彆人眼中都已經頂上準淵王妃的名分了,這狗以及狗的主人皆與在下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