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國為聘(十七)(1 / 2)

知道援兵將至,連淵自然不必再與他們硬碰,輕功飄然間的白色殘影仿佛流連的林間戲耍的蝶,也的確是在戲耍了,隻以這般方式,便是與他們耗上一天一夜也可以。

為首的蒙麵人見連淵身法飄逸,在眾人圍攻下也遊刃有餘,甚至無人能觸得他衣角,一時心中暴躁,血絲都悄然爬上眼球,更顯得猙獰,眼底的暗光一直時隱時現,似乎在極力忍耐什麼,忽的收了出招,站在原地,一瞬不轉的盯著連淵,粗啞的聲音因壓製的怒火而低沉下來,嘴角卻硬生生扯開一個僵硬詭異的笑來,桀桀低笑了兩聲,道:“淵王殿下竟隻是隻藏頭露尾的縮頭烏龜嗎?可真是白瞎了你那連朝第一戰將的威名。如此躲躲閃閃,不如趁早跪下求饒,爺爺還能賞你個體麵的死法,不然就憑淵王殿下這張臉,不知多少人想嘗嘗鮮。”

連淵在那人開口之時便飛身上了一棵樹,細密的枝葉間,藍紫色的花團一簇一簇,連成一片片流雲,隨著連淵的動作灑下簌簌花雨,細小的花瓣不經意間拂過鬢角,落至肩頭,點上白衣,是一株藍花楹,坐在枝上,背倚樹乾,一隻腳垂下,極其慵懶的姿態,連淵冷冷的偏頭看著

樹下不再動作的人,倒想聽聽這人能說些什麼。

激將法罷了,連淵斂眸想到,卻還是在那人落下最後一句話時,悄然間蜷了蜷藏在身體另一側的指尖,心裡燃起的焰是帶著冰的,怒意越深越是冷靜,如霜如雪的表情早已成了習慣,旁人也看不出什麼,隻莫名覺得周遭氣氛沉寂間冷了不少。

連淵唇邊也挑出一個細微的弧度,要多冷有多冷,淡聲道:“激將法?”說完低笑了一聲,清澈如同幽泉嚀嚀,直敲入心間,伸手折了一片身側的葉,在指尖把玩,又淺淺道:“本王的確很生氣,但…從不中計。”

那人咬牙,又朝眾人揮手,道:“上,不惜一切代價,纏住他。”

連淵聽完這話頓覺不妙,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尖,莫非還有人,但此時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殿下!”殷煥與九璃分彆從兩個方向趕來,帶著人一同加入戰局,連淵心裡鬆了一口氣,旋即又蹙起眉,比上一次更緊,青冥呢?沒道理會比殷煥他們來得更晚,莫非此次伏擊的對象其實是他們兩人,連淵方才冷冰冰的怒意上添了一絲焦躁,但還是冷靜著分析,青冥身份還未暴露,不管怎麼看,自己的命都值錢多了,便是他也遇上

了一撥人,也不會比自己這邊多,可…關鍵是這家夥隻有一個人…,算了…打不過還跑不了嗎。越想越焦躁,連淵索性將一切拋之腦後,先將這群人解決再說。

情況與連淵猜測的雖不完全相同,但也相差無幾。

青冥一聽到連淵的哨聲便朝那方向趕去,半路卻陡然間殺出一波人來,那群人似乎也沒想到會遇見他,索性當機立斷,分成兩部分,一半阻攔他的去路,另一半朝連淵那邊過去。

一交手青冥便知這些人不算弱,想到淵兒那邊要應付的人怕是比自己這邊多上許多倍,沉下心來立刻拔劍迎戰,向來含笑的桃花眼隻餘冷淡的狠意,溫雅的麵容也隻見肅然的殺氣,時間已經拖了些時候,出招卻並不見慢,反而愈發迅疾,所過之處定能添上一筆血色,也不管是不是濺在了衣服上,是不是還稱得上風雅。

這劍還是一早連淵給他的,名叫清霜,當時那人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折扇,便取了自己的長劍隨意扔給他,道:“你那扇子還是留著扇風好些。”明明是關心之言,也能說的如此漫不經心,毫不在意,也隻有淵兒了。

一瞬間想起這段話,青冥斜斜的挑出一個淺淡的笑,殺機也更強了些,片刻,青衣的刺客已經倒了一地,清靈曉初晨,劍意若晚霜的清霜劍,經血洗禮後在冰冷的劍

光中映出霞色,劍尖的血液一直滴個不停,稍一停留便積出一朵小小的花來,豔麗得令人心折,青冥可沒心思欣賞,甚至顧不上殺敵時掉落地上的銀白麵具,提著劍便調整內息,輕功一躍朝連淵那邊去了。

殷煥與九璃總共帶了三十個人,與刺客相比並不算多,但個個都是好手,打鬥中雖偶有人受傷,卻並未有一人身隕,還穩穩的占了上風,不多時,原本被連淵解決了二十多個後還剩四五十人的隊伍隻餘下十多人,明知是必敗之局,那些人卻還是不見退意,隻一個個往連淵的方向攻擊,被攔下也不在意,反正稍有空隙便跑到淵王殿下麵前找死。

連淵雖不至於被他們所傷,但時刻防備卻讓他有些疲累,竟在這種時候起了兩分不甚明晰的困意,連淵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些。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