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被蘭羽晨說的一愣,原以為蘭家隻是對青王與皇室恨之入骨,對漠北卻應當是有些感情的,想不到竟然到了恨不得覆滅整個漠北的地步嗎?這倒省事,也無需再想什麼理由遮掩,直接便能將這漠北光明正大的甩給連璧,但還是不確定的問了一句,“你們當真是想將整個漠北送與他人?”
蘭羽晨聽他這麼說,隻以為青冥不想白白便宜了他人,笑道:“你要舍不得就算了,這地方放你手裡也沒差?”
青冥聞言搖頭,道:“我隻是沒想到你們如此…。”
看出了青冥的意思,蘭羽晨輕嗤,“不止因為小姑,這些年青王為拔出我蘭家的勢力,不分青紅皂白打壓忠臣良將,扶植外戚,看,這次方餘不就是因著是方梅兒才保住的一條命嗎?換做彆人,能把你帶回來,早被青王殺了千萬次。”
說完頓了頓,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道:“我蘭家的門生多在軍營,兵、禮、刑這三部,而吏、戶、工三部中多是方家外戚,整日作威作福,剩下的也大半是屍位素
餐之人,苛捐雜稅,征兵徭役逐年加重,百姓民不聊生,而青王卻還天真的相信著那些奸臣的花言巧語,真以為天下太平,海晏河清。這漠北王朝,早已從內部開始腐朽了,與其讓百姓在這裡苦苦煎熬,我倒更寧願改朝換代,管他是篡位還是吞並,這天下,不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嗎?”
青冥讚許的看向蘭羽晨,倒是想的通透,不過也並未接他的話,隻道,“應當要不了多久就要開始了,屆時讓人暗裡扇風,把我弄到邊關去。”
蘭羽晨點頭道好,又與青冥說了些彆的才離開。
果真,不過十幾日後便傳來消息,連淵領皇命出征,連朝西北出現大批駐軍,漠北正式點將,半月後,連淵至邊關,兩國正式開戰,一月未至,漠北連失兩城,舉國嘩然。
青洛朝堂上大發雷霆,將折子狠狠甩擲在地,怒道:“你們一個個不是將那越南亭吹上天了嗎?啊?一月失兩城,好啊…,我漠北史冊上還真沒出過如此大才!”
眾臣高呼,“陛下恕罪。”
“恕罪?那你們倒是給朕想辦法啊,我漠北不是多良才嗎?啊?如今怎麼一個個不出聲了?”
朝堂沉默許久,一個身材略有發福的臣子顫巍巍出
列,上稟道:“稟陛下,臣有一計。”
“說。”
那臣子俯身回答,“回陛下,臣認為,連朝之所以能勝,除卻連淵確有才能之外,還有一點,便是那連淵乃是一國王侯,連朝軍營自然士氣高漲,故,臣覺得,我漠北也該派一位皇子殿下上前領戰,方能挽回頹勢。”
此言一出,陸陸續續有人出列附和,不多時竟一片讚同之聲。
青洛眼中閃過一抹深思,狐疑的看了一眼滿殿臣子,道:“那眾愛卿覺得,哪位皇子出戰合適?”他成年的皇子不過三人,大皇子早夭,二皇子為洛嬪所出,平日身體不好,常年以藥傍身,梅兒所出的四皇子,最後一個便是青冥,戰場上生死莫測,但也是個攬權的好地方,老二多半不行,老四他舍不得,但若這一殿的臣子紛紛向他舉薦青冥,那也值得好好推敲一番其中的問題了。
一人出列,上稟道:“回陛下,微臣覺得,四皇子殿下文武雙全,可擔大任。”
眾人皆知四皇子聖心獨眷,二皇子體弱多病,三皇子…不提也罷,誰敢觸陛下的黴頭?於是又有幾人出聲附和。
青洛眼中劃過一絲滿意,想了想,下旨道:“三皇
子青冥解禁足,次日即起前往邊關,不掌點兵決策之力,隻行監軍之職,戴罪立功。”
眾臣皆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陛下是舍不得四皇子啊,把三皇子推上去,卻也不給兵力,就當個助長軍心的工具,真真是被厭棄到了極點,同樣是皇後嫡子,這差彆…,眾臣心中想著,卻還是高呼,“陛下英明。”
然而事實真像青王想的那麼好?
蘭羽晨在青冥書房內拍桌狂笑,一邊笑一邊道:“那青王心眼子還是那麼多,誰知卻正遂了你的心意,還有啊,跟你說件事。”
青冥挑眉回問,“何事?”
蘭羽晨湊近了些,嘚瑟道:“越南亭是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