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樓一樓是休息區,今天也用來做行李的臨時寄存處,青冥是輕裝簡行,但連鳶兩個行李箱,其中一個似乎不輕,拖著顯得有些吃力。
“給我。”青冥走到連鳶一側,手搭上那個較重的箱杆,仗著杆短光明正大的覆到連鳶手上,目光坦然,“我力氣比你大。”
突然被人蓋住手背,連鳶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鬆開手頓了一步,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斂眸道:“謝謝。”
“跟我說什麼謝。”跟老公說什麼謝…,青冥頗有風度的推著兩個行李箱走在前麵,是有些重,不知裡麵放的什麼。
連鳶目光掃過自己剛才被青冥碰到的那隻手背,輕微的灼熱感久久消散不去,竟有兩分莫名的熟悉,搖頭甩掉那種奇怪的感覺,連鳶拉著箱子忙追上去叫住想爬樓梯的人,“青冥!那個…,前麵右轉有電梯。”
青冥:“…,謝謝。”好好的電梯修這麼隱蔽…。
706的位置可以說是整棟樓的風水寶地了,正好在走廊儘頭,通風向陽,房間不算大,但兩個人完全足夠,甚至有些寬敞,書桌並排拚在窗口,各自放了一株粉色
的多肉,青冥把兩株多肉擺的並肩挨在一起,看上去感覺很有兄弟情誼的感覺,“連鳶,你看這麼放行嗎?”
連鳶一邊將床鋪好,開始套被套,聽見青冥的聲音抬眼望過去,這家夥把養多肉的小陶碗上各畫了半麵桃心,挨在一起便成了一整個,額邊滑下幾道不可見的黑線,連鳶沉默片刻,道:“情侶款嗎?”
青冥帶著笑意的俊顏一本正經的肅了臉色,“這位同學,瞎說什麼大實話?分明是為了紀念我們正大光明的社會主義兄弟情。”
被青冥逗笑,連鳶扔過去一個熊貓抱枕,那種不熟悉的生疏和距離感瞬間煙消雲散,“我收拾得差不多了,衣櫃有些小,兩個人一起站一起收不大方便,你先放,我去洗澡。”
青冥把頂著兩個黑眼圈迷之微笑的抱枕隔空扔回連鳶床上,“好。”
衣服都是疊好帶過來的,除了有兩件襯衣需要掛出來,彆的直接放進去就行,也快,鋪床單更不是什麼技術活,扯平了就好,至於疊被子…,青冥與在被單裡擰成一堆的棉絮相對無言。
連鳶出來時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麵,披著長毛巾擦頭發的手一頓,毛巾捂著臉很不厚道的笑出聲來。
“這麼好笑?”青冥幽幽朝人望過去,簡單的白色t恤衫配上短褲,濕發柔軟的貼在白皙的麵頰上,眼睛有著剛從浴室帶出來的明亮水光,顯得人更清爽了幾分,霎時呼吸便竄起一股猝不及防的熱度,忙轉移了視線,卻正好看到連鳶鋪得整齊的床上,一怔,轉瞬間露出一個“和善”又寄托著希望的笑來,“不如連鳶幫我?”
連鳶:“…。”突然感覺背後發涼是怎麼回事,可以拒絕的嗎…。
“小鳶?鳶兒…。”
“stop!”連鳶把擦了濕發的毛巾扔到青冥身上,耳尖青冥看不到的角度悄悄發紅發燙,“我答應了,…你,去洗澡…。”小鳶其實還好,母上大人和鄰居大媽們也是這麼叫,鳶兒…,讓他想起學前和小學被親媽哄著穿裙子的時候,還是粉色很少女的蓬蓬裙,那時候把他帶出去就叫他鳶兒,…黑曆史。
青冥求之不得,隨意從剛理好的衣櫃裡扯出兩件衣服就往浴室跑,關門前不忘伸出個腦袋道:“其實不管這被子也行,不如今天晚上咱倆擠一晚?”
回給他的是一個冷淡的白眼,“不了,這樣同床共枕的兄弟情不夠社會主義。”
青冥故作惋惜的歎了口氣,那句話他可以收回,不
過玩笑終歸是玩笑,他沒有那麼急不可耐,豎起防備的刺蝟哪裡有單純善良的白兔好拐。
等青冥出來的時候,果然一切都變得井井有條,連鳶的衣服也已經放進收進衣櫃,現在正打開那個重的不一般的行李箱,把裡麵的東西一件件小心放在書桌上擺好。
筆、墨、紙、硯、…棋盤都給帶來了,裝備果然很齊全…。
“於博說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竟然是真的。”青冥躺在自家媳婦兒親手鋪好的被子上舍不得起,柔軟乾淨,好像隻要他觸碰過的東西就都有這種感覺,讓人忍不住貪心留戀。
“什麼精通…,隻是略懂。”連鳶之前被人誇獎得不少,畢竟從小就是彆人家的孩子,早都麻木了,但不知為何,青冥簡單的一句話就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繼續收拾,故意不去看他,心裡暗暗對自己的一反常態大膽假設,大概是因為…這人長得比其他人好看的緣故。
雖然連淵膚色白也不顯臉紅,甚至說話清越的調子都沒什麼變化,但青冥就是知道,他的鳶兒害羞了,自然不肯這麼輕易的放過,繼續問道:“怎麼不把琴帶來?”
“不好帶了。”找到原因的連鳶很快便平複了心情,從箱子的夾層裡取出一隻白玉洞簫,上麵刻著細細的幾
竿隨風飄搖的瘦竹,和主人一樣清雅脫俗,笑答:“但是帶了簫。”
“會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