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未婚妻吧。”連鳶忍住翻白眼的想法淡聲回道,覺得自己先前想象青冥一個人在寢室寂寥無人,寂寞冷清什麼的引發的同情,應該全部拿去喂李叔家的哈士奇。
“好了不逗你了,明天早點來,我會不會餓死可就仰仗您這個‘未婚夫’了。”青冥在電話另一邊將桃眸笑成月牙。
“糖醋排骨、土豆絲和魚丸。”連鳶默了片刻,道:“外公讓我參加明年初的國畫大賽,要一起嗎?”
青冥看著畫上的人,指尖順著未乾的墨跡輕描,唇邊挑起細微的笑,眼裡的溫柔化成一潭水,“不了,我畫的沒你好。”他這一生,為一人執筆也就夠了。
本也就是順便一問,青冥的選擇他並不放在心
上,隻是…他要畫誰呢?心裡驀地浮現出電話另一邊那人的身影,連鳶微蹙了眉,心底突然湧現出一絲異樣,匆匆聊了幾句迅速掛斷電話,隻認識了一周罷了,怎麼什麼都想到這人,難道…真是因為他好看?
青冥將手機放下,畫疊好夾進書裡,躺在床上,偏頭從窗戶看見星河,璀璨的星光落滿整個城市,在天幕下和著不落的明燈,籠罩出彆樣的溫柔,在星光,也在眼底。
星辰通常為夢境妝點美景或是造就神秘,比如青冥夢裡牽著誰的手行在河漢間,墨藍的天幕,金色的、銀白的星光交織,照亮那人傾城淺笑的麵容,清清冷冷的瞳裡有著一句喜歡,這叫美景,連鳶在獨自走在星辰間,細碎的星光引出一條亮閃閃的小路,光芒背後隱約可見一個修長的身影,玉冠束發,青衣飄搖,看不清麵容,但似乎能看見一雙熟悉而含笑的桃眸,這叫神秘。
孤家寡人的青冥等了一天,終於盼來了提著食盒歸來的連鳶,在校門口撐著太陽傘接人,被路過的
溫柔和衣鏡看見,調侃了一句,“大神這麼精致的嗎?”
青冥朝門口方向看一眼,連鳶正好下了出租,笑著歎道:“有什麼辦法呢?還不是心疼你們校草。”說完不管一臉被狗糧噎了的兩人,上前接過食盒,把人護在傘下。
衣鏡圍觀全程,“…我很慶幸這輩子遇到這麼坦然的腦補對象。”
溫柔目光幽怨,“…跟真的一樣,我都要被這狗糧噎死了。”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決定趕緊回寢室趕作業冷靜一下,這兩人能把眼睛閃瞎。
衣鏡:“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咱家鳶鳶帶食盒呢。”
溫柔:“有家室有老攻的人不一樣。”
衣鏡:“…,有道理。”
…
兩個學霸一個幾乎不寫作業,一個神速早將作
業寫成了參考模板,回寢室慢悠悠的吃完晚飯,青冥將菜一點也不含蓄的誇了一遍,各種溢美之詞,連鳶聽了覺得很神奇,疑惑道:“有這麼好嗎?大概是經常吃這家店的菜,我倒是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青冥一愣,“飯店?”完全沒想到這個真相。
見到青冥的反應連鳶恍然反應過來,看著剛才還誇的一本正經現在宛遭雷擊的人,眼底全是笑意,“我媽在加班的時候,我一般都去店裡吃,不喜歡用一次性的東西,這才特地買的食盒。”
“…那也很好。”青冥收起那一絲尷尬,淡定道:“主要是你帶來的,黑暗料理也必須是珍饈玉食。”
“其實真的是我媽做的。”
“我方才誇的也是真的。”
連鳶眸子微轉,看著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人,趴在桌子上,用手背撐起下巴,把食盒推過去,“那麻煩這位帥哥洗一下,就當做對珍饈的敬意。”
青冥看著他笑而不語,連鳶懶懶的不想動,一
雙水眸望著某位帥氣的人,拖著長長的尾音道:“我不會…,真不會…。”聲音帶著困倦時的懶意,軟軟的聽起來像撒嬌。
青冥立刻起身收拾,上輩子粥都煮了,這一世鳶兒都給撒嬌,洗個碗又算什麼。
將東西轉身放到洗漱台,神君大人洗碗看上去竟比煮粥更有天賦些,卻未注意到趴在書桌上的人一瞬未轉的看著他的背影,眼底落滿星星點點的笑,或許連鳶自己都未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