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條魚被架在火上,翻來覆去烤得兩麵金黃,陣陣魚香繚繞在身邊,生出了仿佛在愜意旅行的錯覺。
鳶接過青冥遞給他的魚,小口小口的吃著,眼睛裡的喜歡堆得滿滿的,兩隻手拿著穿魚的棍子,吃得特彆認真,青冥忍不住心疼,鳶兒看起來像這輩子沒吃過烤魚,連查爾斯都同情道:“這裡還有好多條。”鳶一定吃了很多年生魚,因為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像中原的江湖人一樣隨身帶著火種,啊!真是個小可憐。
“嗯。”鳶輕聲應下,突然覺得,就算青冥變得沒意思了也還是有價值的,乾脆留下烤魚。他在宮殿裡吃到的魚都是生的,雖然每一片肉都晶瑩剔透,擺在貝殼裡也很好看,但沒有烤過的這麼美味。
解決了食物問題的幾人躺著看星星,就連王虎他們在吃飽喝足,並且發現青冥暫時沒有要殺他們的想法後,都難得心平氣和的安靜下來,卸下一身防備與青冥他們井水不犯河水,當然,他們防備也沒用,手都綁著呢。
青冥和鳶躺在臨時搭的那個樹頂小棚上,清新的花香隨著海風縈繞鼻尖,連呼吸都變得輕緩,不想破壞了這份難得的清閒。
“你不擔心嗎?”鳶閉著眼聽海浪的聲音,天已經暗下來了,再過不久月亮就會爬到樹梢,按照慣例,在島上的人應該保持著劫後餘生的慶幸,或是不知死神何時降臨的惶恐不安,而不是所有人在一起,安靜的喝著椰汁吹晚風,這和以前一點都不一樣,“你好像從來沒有擔心過。”鳶低聲道。
青冥淺淺的笑出了聲,道:“誰說的,在沒見到你之前,我一直都很不安。”
“為什麼?和我在一起會讓你安心嗎?是因為覺得我能帶給你暫時的安全?”如果是的話,那他的直覺真的很準了,至少現在,他不會看著青冥死,為了烤魚和這個長滿花的小木架。
“不,是因為,我一直在找你。”青冥的解釋讓鳶似懂非懂,或許海神真的不止給了他感應,但青冥對自己而言,是一份海神的禮物,那自己對他而言,又是什麼?
這個問題還沒來得及問出答案,鳶便聽見青冥的問題,睜開那雙仿若冰色的眸。
“如果下一個死去的人是我,現在的你,可會在意?”
那聲音柔得像夜風下輕輕搖動的海水,讓鳶的心裡生出一點不一樣的情緒,死了的話,會很可惜,…像丟了
什麼東西一樣不自在,鳶道:“你不會死。”
青冥眼中竄過一絲不明的情緒,但能從眉眼間窺探到那不錯的心情,連語氣也染上了點點愉悅,“可是,鳶不是說隻能活下一個人?我舍不得讓你離開啊,怎麼辦呢?”
無法自圓其說的鳶選擇沉默,為什麼非得問這種問題,他還沒想到答案,真是討厭…。
青冥並不追問下去,隻道:“你說的,我當然相信,能不死,自然是最好的。”不管鳶兒的身份到底是否如他所言的那樣,可以確定的是,鳶定有有讓鮫人忌憚的地方,否則不會做出這般承諾,既然有了媳婦兒的話,他今晚便好好試一試,看看,鳶兒是否真如他猜測的那般,和鮫人有著密切的聯係。
“來了來了。”查爾斯一蹦三尺高迅速爬起來躲到沈棋身後。
青冥抱著鳶從樹上躍下落到王虎幾人前麵,他家鳶兒不會輕功,這個設定他很滿意。
今天上岸的鮫人依舊是依琳娜和幽,甜美可愛的少女笑出一個圓圓的酒窩,問道:“你們真的不選擇自己殺死一個人嗎?依琳娜其實並不想動手。”
“誰說不呢?依琳娜小姐看我如何?我來做今夜的
祭品怎樣?”青冥溫柔的神色仿佛真的要舍己為人。
“主子!”
“冥!你不能這樣!”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沈棋和查爾斯完全沒料到青冥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都驚了一跳,連鳶都蹙著眉看向身邊的這人,他想做什麼?
“啊?”依琳娜訝異的看著青冥,然後便看見王子殿下輕蹙的眉尖和冰冷的麵色,立即拒絕,“不行!”
“哦?”青冥做出不解的神色,“為何不行?”
“因為我不想殺你。”
“可遊戲規則是任意一個人都可以。依琳娜小姐忘記了嗎?”青冥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麵上的笑意越發和煦,桃花眼笑如彎月,將眼底落滿星辰,閃爍著明光,“自殺應該沒問題吧?”
“這…。”依琳娜被事情走向震驚了,這個人類不能殺,可是自己被威脅了怎麼辦。
幾縷藍色的光帶自地麵而起將幾人纏繞住,幽身形一動,幾乎瞬間便繞到查爾斯身後,在鮫人長長的指甲即將伸到查爾斯心臟的那一刻,幾枚小石子朝幽飛過去,幽不得已隻能避過,卻還是被劃傷了麵頰,一道淺淺的傷口在鮫人美麗的麵容上顯得突兀萬分,幽無奈的朝依琳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