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消息的鳶成功獲得一條大魚作了報酬,得出一個結論,滿懷怨念的享用食物果真沒那麼美味。
青冥看著滿臉不高興的鳶心裡無奈歎氣,這一世怎麼這麼皮,他倒沒想到查爾斯竟會受傷,按沈棋的性子,應該會把人護得很好才是,那些海寇聚在一起作死的本事恐怕不小。
“走吧。”鳶將手中的魚架子一扔,朝青冥道,“我不敢保證他們還待在原地,若是去了沒看見人,可彆怨我。”
“自然不會。”青冥依舊神色溫柔,卻是比平日裡多了些不可言說的冷淡,“我怎會舍得怨你,隻是鳶,有些事情,要適可而止才好。”
生氣了…,鳶敏銳的察覺到那一絲變化,從自己回來開始便是這樣,因為那個人類受傷而生自己的氣?可笑!鳶倏地冷下麵色,不屑的輕挑出一個淺淡的弧度,“你這是在警告?還是威脅?”不過一個人類,哪裡來的這麼大膽子,彆說那個黃色頭發的男人,便是他自己也不過是深陷這場遊戲中的一人,也敢用這種語氣說話,是覺得自己能活著出去了?
青冥倒是沒真生氣,隻是不能再放任鳶這麼隨心所欲的玩兒下去了,這裡畢竟是鮫人的地方,若他家鳶兒哪天當真心血來潮,不僅是把那些海寇放了,還幫著來對付自己,整死一個算一個的那種,他還真不敢保證沈棋和查爾斯能不能活著回去,再狠一點,把自己一塊兒弄死了,那可不止是這一世涼涼的問題,他和鳶兒的本體得一起遭殃,所以現在必須試探鳶的底線,才好拿捏分寸。
“警告和威脅我都不敢,畢竟,鳶可是整個島上之人生死大權的掌控者,讓誰活誰便能活的人,我又沒吃熊心豹子膽,挑釁你?真沒有。”青冥搖頭否認,說著退讓的話,可神情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閒庭信步,從容不迫,連向來溫柔和煦的含笑眸光都帶上了幾分強勢,典型的麵上說著我不敢,心裡叫囂你試試?
“我很好奇,你怎麼敢這麼和我說話。”鳶被青冥這一副雲裡帶電,糖衣裹刺的模樣激得不輕,幾百年裡第一次受氣,還是個人類氣的,倒是新鮮體驗,這般想著竟也多出兩分耐性,想看看這人到底有什麼依仗,還是說不想活了。
“那自然是因為你不想殺我,我才敢這麼放肆啊…寶貝兒。”青冥毫無壓力的順帶把人調戲了一番,看著鳶麵色由青轉白又染出一抹霞色的模樣,不知是突然害羞還
是氣的,實在忍不住心裡暗笑,算了算了,舍不得把人氣狠了,便乾脆轉身離開。
所以怪我咯?原本好好的在心底竄著火,決定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根本不該讓這人類繼續遊戲,他太聰明了,聰明到有恃無恐,他想要留下一個人多簡單,何必非要陪他在島上玩這一場兩人心裡都再明白不過的遊戲,反正都不過是各自在演,他先捅破這層窗戶紙又怎樣。
但青冥最後那句寶貝兒就像在火上安了個煙囪,頭頂冒著氣,火卻出不來了,這人…怎麼…這麼…輕浮!!!好氣…。但心裡雖這麼想著,秀氣的拳頭緊了鬆鬆了握,猶豫再三,還是跟上了青冥將要消失在叢林的背影,簡直想不通,自己為何要這般想不開,上去找虐嗎?嗬…嗬…。
據鳶所言,他們倆在海邊的時候,王虎恰好抓住這個機會埋伏了沈棋兩人,王虎五人分開不足為懼,但加在起卻能與沈棋纏鬥一時,查爾斯不知何故意外受傷,沈棋便不與他們硬抗,帶著人先走了,最後停在西南方向的一處小石洞裡。
這島也是奇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連叢林和小丘石壁都一應俱全,路卻是彎彎繞繞,很能迷惑人,但被迷惑的人多了,樹上布條也係的多了,倒是不至於迷路。
地方還沒到便能聽見查爾斯一刻不停的哼哼唧唧,看來問題不嚴重,倒是可憐了沈棋,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不停叫喚,跟生怕把人引不過來似的。
“棋,它又流血了怎麼辦?我會不會死,聽說一般受了箭傷的人會發燒,你有看見這島上有藥嗎?你們會武功的人是不是都會治病?”
沈棋:“…,知道會流血你就不能不動嗎?”
“你若是死了,我會讓沈棋給你找個風水寶地。”青冥笑道。
“主子。”沈棋心中對青冥找到他們並不感到意外,此時見到人的第一反應便是彙報情況,“查爾斯受了點傷,王虎他們手中有弓箭,不是自製的那種,有些像獵人所用的製式。”
“嘿冥!你還是來得那麼及時,這可不是受了點傷,箭都插進手臂裡了。”查爾斯不滿沈棋對自己的上市一比帶過,明明流了很多血他還差點痛暈,“咦~,你那個冰雪做成的危險小寶貝兒呢?”
“隻是傷到了皮肉。”沈棋補充道,不過心裡也在疑惑為何主母不在。
“鳶在後麵。”青冥答道,心裡暗暗猜想再烤兩條魚能不能把人哄好了。
沒多久鳶便到了,看著查爾斯浸出些許血液的手臂,冷笑道:“沒死?真是可惜了。”
青冥自動靠到媳婦兒身後,輕聲道:“彆嚇了,他慫。”
慫到瑟瑟發抖的查爾斯自動離了這倆人兩米遠,一個一來就說沒死可惜,另一個開口就是風水寶地,天造地設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