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徒之心(七)(1 / 2)

青冥並不清楚沈淵這番心理活動,此時也沒什麼心思去細想,這麼久不見,他光看都看不夠了。

沈淵在被子裡醒了一會兒便利落的起床,跟著青冥出去,整個峰頂除了他們兩人皆還在睡夢之中,也不知道做些什麼,乾脆一同坐在屋頂看雪,從院子裡的梨樹下取出一壇酒,擺出一個碗和一個小小的酒盞,“淵兒還小,一杯可以,多了不行。”

沈淵點頭接過那一盞清酒,雙手捧著撐在膝前,伸出舌尖小心的沾了一點,甜的,酒味和香氣一樣很清淡,但還是微微有些辣,能讓人被冷風吹得帶了微涼的身體漸漸生出暖意。

青冥看著小沈淵的模樣輕聲一笑,“放心,不醉人的。”真是烈酒他也不敢拿給未滿十歲的淵兒喝了。

“師尊,這酒有名字嗎?”

“梨雪。”

“因為埋在梨花樹下?”

“不錯,還是采的年前的雪。”

雖然取名取的隨意,但也很好聽,沈淵放下手中的酒杯,眉眼間添了些淡淡的失落,“師尊,我…還未突破。”

“嗯?”青冥話語溫柔,摸著小沈淵的發頂,“不急。”平常修煉二三十年才到辟穀的人也不在少數,他的淵兒已經是天資卓越了。

沈淵卻並沒有被安慰到,蹙著眉輕聲言語,“可是…。”可是他還有仇未報,也不想成為師尊的累贅。

“真這麼急?”

沈淵輕輕搖頭不說話,青冥就知道是了,也罷,早些提升實力也沒什麼不好,“那便來吧。”

青冥一躍而下,站在雪中朝屋頂的沈淵道,“下來,攻擊我。”

沈淵明白青冥是想讓他實戰的意思,也不拖遝,當即便使出全力攻擊,反正依他的實力,想要碰到

師尊的衣角也是沒邊的事,隻需要儘力打過去就是了。

可真正開始之後,沈淵才發現,他連想要出招根本都是奢望,他能做的,僅僅是在青冥的攻擊下狼狽躲避,儘量保全自身。

說是攻擊,青冥卻是連指尖都未動分毫,隻是將靈力外放,借著枝頭飄零的飛花化為利刃,在沈淵周圍來而複始的飛舞,一不留神碰到,衣衫上便劃開了細長的口子,花瓣細小,縈繞在身邊很難避開,沈淵再是小心,衣服也照樣破了許多處,不過大概是青冥心疼,那些邊緣鋒利的花瓣巧妙的避開了裸露的皮膚。

看著沈淵艱難的躲避,青冥沒忍住牽動唇角一笑,這是哪兒來的實誠孩子,和他家鳶兒當初坑人的時候可是不像,笑著輕輕搖頭,提醒道:“淵兒,你可記得自己修的是靈氣而並非體術,還有驚鴻劍,莫非也是擺設嗎?”

“…。”沈淵明了,迅速閃到一邊,抽出驚鴻

橫空一斬,成百上千的紅色花瓣立時碎成一片霧氣,緩緩落在雪上染出一片緋色。但沒了花瓣的境況卻並未更好,有花時,靈氣的運行與湧動便能自花中看出一二,而現在卻隻能通過感知進行閃避,沈淵閉上雙眼,耳邊的風聲更顯得明顯了些,一昧避開不是長久之計,索性直接用驚鴻將靈力斬斷,但他能見招拆招,青冥自然能又起一計,被劍攔腰截斷的靈氣並未像一般的靈力那樣消散,反而就著這樣的形態朝沈淵而去,也就是說,原本隻有幾股的靈氣幻化出了幾十縷,更是難纏。

“把劍放開。”

沈淵驀地睜眼,放開劍,就隻能以靈氣抵擋再無遮緩之物了,雖然如此,但沈淵還是聽話的把劍放下,瞬間不論是躲避還是抵擋都難了不止一個層次,靈氣的消耗流失也快了許多,不過一個時辰,沈淵便已開始靈力枯竭,靈海裡的靈氣幾乎空的隻剩下薄薄一層,身形也明顯變慢,青冥卻並未因此放寬些許,反而攻擊得更加迅猛,便是將沈淵逼得在雪地裡滾了

幾圈也不曾心軟。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沈淵躺在雪地裡大口的喘著氣,青冥走到沈淵旁邊,沒有像平日那樣將人抱起輕聲安慰,隻是居高臨下的看著,神色是從未對沈淵展露過的冰冷,“隻是如此就不行了?那淵兒,這樣的你還有什麼用?”

沈淵咬住下唇,將紅潤的顏色變成青白,看著青冥眼睛裡漸漸產生一點濕潤的水光,但滿滿的都是不甘倔強。

這個眼神,真是要了命了,青冥心底暗自歎氣,但麵上依舊是不屑的模樣,似乎躺在地上的這個孩子,連他一個正眼都不配得到,眸底浮出點點失望與惋惜,唇邊嘲諷的弧度卻擴得更大,“沒用的話,那不如去死?”說著在掌心聚集起一股靈氣,二話不活便朝沈淵靈台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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