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徒之心(十)(1 / 2)

有了龍族之主的話,青冥行事自然再無後顧之憂。清影劍也正式開始修煉,讓沈淵和蛇族拚速度,與獅族對戰鍛煉爆發,每日出門時是如玉的翩翩少年,黃昏便和在地上打滾的泥人無異,沈淵倒覺得充實,每日隻注重修煉終究不行,還是要靠實戰。

時間一晃而過。

最開始的時候,他與相同實力的獸族少年一起總是陷入苦戰,輸的次數也不少,多打幾次就清楚了,光是會招數毫無用處,任何劍招與功法都在於變化,純粹靠力量取勝是連野獸都不會做的事,還要小心暗箭傷人,畢竟身後站了一個時不時就玩“暗算”的師尊。

但青冥的目的,從來不是讓沈淵能在相同境界的挑戰中立於不敗之地,他要沈淵達到的,是越階、群殺。越到後麵境界的區分越是明顯,若說一個築基相當於十個練氣,那麼一個分神便能相當於一百個元

嬰,這與氣海的容積有著莫大的關係,而蒼山派最多便隻有分神初期的修士,他的淵兒想要勝出,光靠天賦可不行,修煉,越級,手段,什麼都要精通,最好能還未動手先坑死一波。畢竟蒼山派的人也不會真講什麼道義,群起而攻之實屬正常,對戰中什麼手段都能使,隻要有用。

沈淵對青冥教他的東西向來是來者不拒,給他的法器丹藥也照收,反正就是一個乖乖聽師尊話又省心的好徒弟,直到那一日,沈淵下擺沾上了血跡,提著還在往下滴血的回雪劍站到青冥麵前,低頭避開青冥的目光,囁喏問道:“師尊,淵兒何時能外出曆練?”

這就想跑了?這麼突然,青冥還未做好心理準備,很想知道他家淵兒受了什麼刺激,但還是按住一堆火氣,先將事情弄清楚了,“為何突然這麼問?”

“師尊,我傷了一個人。”沈淵淡聲答道。

“那又如何?”

“那人是九玄教的,似乎還與某個長老關係密

切,小團被他捉住,我便出了手,他們看上去並非善類,出言也很是囂張,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小團是一隻熊貓,年歲尚小還不會化形,平日裡很喜歡沈淵,各種從族裡跑出來賴到沈淵身邊撒嬌賣萌打滾求抱,這次不知怎麼心血來潮跑到了外山,幸而沈淵路過,才算有驚無險。

九玄教?不就是那個蒼山派的後盾,青冥冷下言語,將手中的茶盞放下,施施然道:“這便是你的不對了,我記得教過你,斬草要除根。”淵兒想要複仇,決不能婦人之仁,不過就這麼一點小事,又何須到了獨自出山的地步,“怎麼?擔心師尊護不住你?便是我護不住,這萬獸山的族群誰又能讓人欺負了你去?”孩子還沒長大,就已經開始嫌棄他了?嗯…有點上火。

“不是師尊想的那樣。”沈淵見青冥的麵色就知道是誤會了,他才不會對那些人抱有什麼無謂的憐憫不忍,“我是故意放他走,師尊懂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不懂,無非就是

想借此次機會,引來更多九玄教之人當做練手,年紀不大,膽子不小,理解是理解,不過一個辟穀境界的孩子,哪來的信心將一個上等仙門當做炮灰,他給的嗎?那他到要好好反省一下,是不是這些年有求必應讓他的淵兒有些認不清位置了,青冥食指指節輕輕扣著桌麵,“淵兒,本事大了,能上天了是不是?”

“不是。”沈淵走到青冥身邊,一直手牽住他師尊的袖子左右輕晃,“師尊~。”

撒嬌也沒用,青冥難得對沈淵狠下心。

見平日裡最管用的法子也沒了用武之處,沈淵鬆開手,隻好解釋道:“師尊,淵兒知曉師尊在想些什麼,淵兒沒有自視甚高,也不覺得自己能與一家仙門抗衡。”

“還算有自知之明。”既然知道還敢這麼做,膽子不是更大。

“我救小團時展現出來的隻是辟穀境該有的實力,而且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他們便是要找我的麻煩,殺雞焉用牛刀,也不會真讓什麼元嬰分神出來,太

掉價,不值得,麵子上也不好看,所以…。”

“所以我家能越階對戰甚至斬殺金丹修者的淵兒自然能有恃無恐,真是有道理。”青冥點頭。

聽這話就知道師尊還沒消氣,但是他不能一直待在萬獸山內,雖然不缺能與他對戰的人,可有些東西卻不是這些生性耿直灑脫的族群能教給他的,所以他才想要出去看看,“這裡很好,可蒼山派的人不會像大家那樣對我手下留情,不舍得下死手。”

“嗯,這就是你找死的理由?”雖然氣還未消,但淵兒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不過,他不放心。

“…不是。”不是找死,沈淵將頭低下去,粉色的唇微微呡起,有些委屈的樣子,“師尊,還有七年,我不能輸。”

“我說過,有我在,不會輸。”空氣沉默半晌,誰也沒先開口,最後沈淵望著青冥,眼睛一紅,自然便有人先繃不住了,“罷了,出去也不是不行。”

沈淵立即把要滴不滴的眼淚眨巴兩下收回去,清秀的麵容上帶上了笑意,師尊對他總是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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