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會?他看是倒黴才對,寧瑛憤憤看著沈淵,眼中說不出的壓抑怨毒,兩年多了,竟還讓這人好端端站在此處,簡直是打他的臉,可惜外公之前一直閉關,他所能調動的人手不過是些嘍囉,才讓這人多苟安殘喘了許久,待外公出關,他非得讓這家夥死無葬身之地。
且不論小輩之間的風雲暗湧,曲慎自兩人出現後便一直將目光放到了青冥身上,這人給他的感覺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看不透修為,但讓他感到一絲危險。
青冥並未可以隱藏實力,因為玉虛境的強者輕易不出世,他自信沒人能勘破他的境界,平常人也不過當他用了掩藏修為的法器罷了,隻是曲慎的敏銳程度和他的修煉天賦完全成正比,畢竟是被稱作絕無僅有的天才,對人對事的感官和一般人有幾分不同。
注意到曲慎的眼神,但角度問題讓青冥拿不準是在看他還是在看淵兒,於是有意側了個身將沈淵擋在後麵,看他可以,看他媳婦兒不行,注意到青冥的舉動,曲慎有些抱歉的朝他們點了個頭,是他無禮了。
“你叫沈淵?”女子將方才外露的那點情緒趁著無人注意收了回去,重新帶上倨傲打量的目光,問道,“沈
琢是你什麼人?”
“家父。”沈淵淡聲答道。
憑心而論,沈淵對鳳凰幾乎沒什麼好感,畢竟當初的悲劇起因與這人人覬覦的神獸脫不了乾係,但也僅限如此罷了,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夠,才變成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所以如今他雖不是多喜愛鳳凰,但倒是有些誌在必得之意,至少他得不到,九玄教的人照樣彆想占什麼便宜。
“哦,父子啊。”女子撥弄著長長的火紅色指甲,收回打量的眼神,“那這顆蛋你沒有繼承的資格。”
沈淵的身體先是一僵,僅是片刻後卻緩緩放鬆,遠離那兩隊人站到一塊石頭邊,仿佛不再打算參與這場爭奪,“可以。”
青冥對鳳凰擇主沒什麼想法,他的確是想給他的淵兒契約一隻神獸,但並不一定得是鳳凰,龍族照樣可以,或者直接讓龍傾臣上場給淵兒客串一把契約神獸也不是不行,但是,向來隻有他家淵兒不要的東西,何時輪得到他人嫌棄,因此看向那鳳凰殘念的眼神就不怎麼和善了,若放在原來那雙眼帶桃花的臉上笑裡藏刀,現在就是明顯的不屑挑釁,直接就對著那女子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配與他比肩。”
這話出口愣了一大片人,曲家與九玄教之人隻覺得狂妄,女子挑眉眼睛在沈淵和青冥之間繞著圈,有些想看好戲的模樣不知在想些什麼,沈淵卻是心下一震,這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雖說是在維護他,但分神境界的人,要是真在玄境之內把這堪稱秘境之主的鳳凰惹了,即便隻是一道殘念也照樣不會好過,他…心情竟然莫名有些好。
未免這人再說些什麼更張狂的話,沈淵出口阻攔道:“君辭墨,那蛋我們不要了。”
淵兒說的我們,是不是意味著終於把他當自己人了?簡單的兩個字成功讓青冥多雲轉晴,一邊朝沈淵走過去一邊傳音道:‘真不想要?’
沈淵:‘太醜。’
這理由他竟也無從反駁,淵兒還是一如既往的顏控,走到沈淵身邊,便聽得那女子半掩著唇嬌笑了幾聲,然後對青冥道:“你這小娃娃倒是牙尖嘴利的,真是讓人想一巴掌抽過去,這麼多年敢跟姑奶奶說不配的你還是頭一個,姐姐送你們到個好去處如何?”
話音既落,青冥給那鳳凰一個自己隨意的眼神,再單獨向其施了點威壓,他敢這麼說話,自然早就做好了準備,不懼這一道殘念的威脅。那光幕擋得住人,擋得住攻
擊,可擋不住無形無神的東西。
女子神色微變,看青冥的目光多了些審視,不過下一秒沈淵突然抓住青冥的手腕,吸引了青冥的注意力,女子朱唇一勾,兩人所站之地便出現一道黑色的光暈,將他們吞噬在了黑暗之中。
這情景有些突然,曲慎看向女子,問道:“他們去了何處?”
“自然是好地方。”女子語氣輕蔑,聽上去倒像說的反語,“你們,不是想要這蛋嗎?還不打?”
寧瑛聽見女子的回答,心裡一陣快意,說不得用不著外公出手,那沈淵便能葬身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