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第一次被雷劫劈死。”青冥執扇搖頭,難怪說這秘境之中他與鳶兒的天劫一出場便不大對,原來是鐵了心要在最後給他倆一個死的理由。
“我想出去。”蓮鳶冷眼望著塔外,沒掙開青冥牽住他的手,他發現了,這塔走得越高,在那世界中讓這家夥占的便宜越大。
青冥笑彎了眼,捂著蓮鳶的眼在那淺粉帶著涼意的薄唇上偷了個香,低聲道:“鳶兒便是後悔也晚了。”
“…。”他是有點後悔,剛才怎麼沒踢過去,現在補一掌是否還來得及?
看著蓮鳶的眼神青冥自覺不妙,他又孟浪了,總忘記此刻的鳶兒並非完全是那秘境中攜手之人,不過…沒挨打的話,是不是有進步?訕訕的想輕鬆開蓮鳶的手,跟愛人好好賠個罪,卻是被悄然握緊,青冥訝異的看著蓮鳶清冷的眉眼,聽道:“親的時候膽子
大,現在倒是慫了。”
“那個…抱歉,可先說好,鳶兒,我這並非輕薄,隻是…。”太高興了,所以才忘記你對我還隻是喜歡。
“知曉了。”蓮鳶輕聲道。一向風流溫柔的人眼底露出些許失措,然後想要小心翼翼鬆開他手的模樣,都讓他生不起氣來,甚至有些心軟,而且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既如此,他便也既往不咎了,已過了這麼多個世界,他如今並不討厭這人那蜻蜓點水的一吻,還有什麼可計較的呢,不過,也是真的想出去了,和青冥在一起也並無不可,隻可惜現今還有三層,不知還要讓這人憑白占了多少便宜。
“不生氣?”
“嗯。”蓮淵拖著青冥往鏡前走,何時這麼囉嗦了。
…
紅瓦朱牆,碧院庭芳,初春的新雨剛將庭院洗刷了一遍,府門上掛了個燙金匾額,正氣凜然的盟主
府三個大字在日光下閃閃生輝,連最角落的細草也是被澆的青嫩鮮亮,正堂的大廳裡擺了兩列紅椅,全都空無一人,隻有那階上的高位坐了一青衣男子,相貌俊逸溫柔,眉宇間卻是微微立起一道溝壑,似乎有煩心之事。
這次的世界倒是手下留情,沒讓他再一人空待三十年,僅來了三日,便知道鳶兒大概在哪兒,隻是,那卻是一個以他現今身份不好踏足之地,真是…見了鬼的正邪之分,當這勞什子的武林盟主…。
若是消息無錯,鳶兒這一世的身份便是那停鳶閣閣主了,名字甚是好聽,名氣也夠大,實力能與盟主府相較量的組織,江湖魔教排行榜常年位列第一,他現在若是不顧一切過去,隻怕彆有用心這口鍋是逃不過的,這般立場,不刀兵相向已是不錯,還怎麼追著鳶兒談戀愛?
正想著,便見有侍女上前稟告:“稟盟主,許樓主來了。”
青冥示意自己知曉,擺手讓侍女下去,沒過兩
秒便聽見一清越跳脫的男聲,“本樓主好容易來一次,都不來迎接一下,青冥你可不厚道,今日不將你那三十年的江陵酒不分我兩壇,明個兒我可便讓人去傳盟主大人薄情寡義了啊。”
“許妄言風流之名滿天下,我薄誰的情可都不敢薄到你身上,況且…沒記錯的話,你前日剛來過。”也是從他這兒順了兩壇酒。
許妄言的斂花樓同盟主府相隔不遠,而且他進來這軀殼前,兩人私交甚篤,隔三差五串門子乃是常事,這斂花樓雖然名字聽上去不正經了些,但卻是個實打實的殺手組織兼情報組織,全江湖排進前五絲毫沒問題,樓裡清一色的女子,就許樓主一個男兒身,卻是憑著一張好相貌豔壓群芳。
“沒勁。”一陣笑聲後便見許妄言從門口進來,白底的外衫上滿是朱砂色的盛放芍藥,金絲銀線勾邊添蕊,要多騷氣有多騷氣,所幸此人本就男生女相,一張臉豔若桃李,絲毫沒有違和感不說,還挺相得益彰,大咧咧隨便找了把椅子一坐,將侍女奉上的茶
水推到一邊,嫌棄道:“誰要喝這寡淡沒味兒的東西,江陵不給,好歹上兩盞花釀啊。”
“愛喝不喝。”說是這麼說,卻還是讓侍女拿了一壺酒上來。
許妄言滿意了,眼角一跳笑道:“切,還不是給了,脾氣倒是越來越大,話說我這次可是帶了消息來的,盟主大人好歹對我好一點,說不定能多送兩個免費情報給你不是。”
“有話就說。”廢話還真不少。
“你前兩日不是讓我查查魔教消息嗎?今個兒可不就是出事了,周芯死了,對,就那個飛鷹派掌門,死了不說,還被人做成了牽線木偶的樣子釘在牆上,可謂淒慘。”
“怎麼?又將此事歸到了魔教頭上?”自古正邪不兩立,反正一旦自家陣容出了什麼事兒,頭一個想到的便是對方作祟,總不會優先考慮考慮內鬼,幾乎成了慣例。
許妄言咂了兩口酒才道:“差不多吧,停鳶閣
的蘭姑善針法,若說整個江湖中能將人做成牽線木偶釘死在牆上,頭一個嫌疑人便是她,畢竟你也知道,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不多。”
“事不可妄言。”果然,這不就和停鳶閣扯上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