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子蜜忍住心悸氣短的感覺,從袖中拿出一顆丹藥服下,轉身便不見了蹤影,而恰在此時,青冥卻出現在庭院中。
“大人?”剛才低落的心情霎時變得輕快起來,蓮鳶隻是微帶上淺笑,但那輕睜了一瞬的眼眸卻明明白白的道出了主人的驚喜。
“幾天不見,鳶兒想我不曾?”青冥走近,看著蓮鳶戲言。
“想了。”蓮鳶老實回答。
“既然想了,那便有獎勵給你。”說著拉過蓮鳶的手把掌心攤開,將一顆淺粉色的丹藥放在上麵,解釋道:“解藥。”
“剛才…大人一早便在?”蓮鳶抬眼對上青冥的眼睛,卻不等青冥回答,便肯定的道,“大人是故意的。”細聽還能覺出兩分調侃的笑意來。
“我第一次知道,你和他們的關係似乎並不隻是外界所傳言那般淡薄,不像親人…倒像仇家。”說到後麵,青冥的尾音已經漸冷了下來,連天生容易含笑的桃花眼也不再顯得平日裡那般溫柔,隻道:“放心,你母親身體雖
不好,但好歹被你父親好生養了這麼多年,跑一趟出不了什麼事,你若不喜,我以後不這麼做了便是。”
“誰說我不喜歡,隻是…大人不必為我做這些。”蓮鳶笑答:“父親母親的確是厭惡我得緊,不過也沒關係,母親說待我成年便放我離開,到時候我便來找大人,不至於流落街頭好不好?”
“說的什麼傻話,你來找我,求之不得。”
“公子,先生他又吐血了!”藍嘯在裡麵嚷道,這才讓青冥和蓮鳶想起正事來。
青冥隨蓮鳶一同進去,藍嘯見了退至一邊。
青冥先用魂鎖將正處在昏迷中的無修縛住,蓮鳶雖疑惑,但暫時沒有多問,想把解藥給喂下去,但無修卻突然睜開眼掙紮起來,一雙瞳忽紅忽綠閃爍個不停,緊咬著牙關發出痛苦卻似乎在強忍住的嗚嗚聲。
“父親他…?”蓮鳶蹙眉看向青冥,但手上動作不停,直接簡單粗暴的一掌朝無修頭上打下去,剛才還狂躁的人立即安靜下來,卻是並未昏迷,隻是碧綠的瞳色完全蛻變成血紅色,陰惻惻的牽出一個詭異的笑,朝青冥看過去道:“不愧是上神大人。”
“過獎。”
藍嘯衣鏡幻化出長槍橫於胸前做出防備姿態,蓮鳶
亦退到青冥身邊,眉尖緊鎖著道:“他便是那異獸?”他那一掌並未客氣,即便是父親修為比他高也斷然沒有不會昏迷的道理,況且,父親是綠色的妖瞳,可不是這慘兮兮的紅眼睛。
“無修”將目光放到蓮鳶身上,嘖嘖遺憾道:“可惜了,本想換個九尾靈狐的身體使使,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啊…。”
“方才是你?”蓮鳶沉靜的麵容也是冷了下來,這麼說…剛才不是父親想殺他?雖然早已習慣在這些事上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但一想到這種可能,心裡卻還是會不由自主升起一絲期冀。
“是啊。”“無修”將一條腿提起搭在床上,手肘撐著膝蓋將下巴托起,慢悠悠道:“美人兒,你想要哪個答案,嗯?…啊!!!”
“無修”突然滾下窗蜷縮著,血瞳死死盯著突然將魂鎖收緊的青冥,啐出一口血沫,大聲笑道:“神君大人要不要試試,究竟是您先殺了我,還是我先殺了你心上人的父親?”
心上人這三個字太直白,青冥還來不及想想這異獸所言,便下意識看向蓮鳶,但蓮鳶卻是絲毫未被這話影響,沉下眼眸看著青石地麵,不知這話是聽見還是沒聽見,
“我若再說,不僅你父親被我附身,連你母親的身體我也一樣呆過,他們之所以對你如此絕情,都是因為我,你信不信?”“無修”目光緊隨青冥落到蓮鳶身上,忍痛咬牙說出這番話來,原本俊逸的一張麵孔顯著不懷好意的興味與陰森。
蓮鳶一直低著頭,原本平靜無波的眼裡終究還是泛起了一絲漣漪,青冥輕歎,“罷了。”說著將魂鎖收起,“無修”挑釁一笑看著青冥,光明正大的閃身從門口離開。
“大人,我…。”蓮鳶心底一鬆,隨即而來的卻是夾雜的愧疚和低落,低聲道:“抱歉,大人,我是不是太優柔寡斷了?”
“不是。”青冥揉一揉在自己麵前低垂的頭道:“鳶兒已經做的很好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在這種關乎生死的事情上,除了真恨到極點,又有誰能真正做到毫不動搖,更何況,他的鳶兒還隻是一隻未成年的小狐狸。
蓮淵搖頭,歎息著走出暗色封閉的房間,在門前隨手接到一片飄落的粉色杏花,自嘲道:“大人,我知道的,那異獸所言隻不過半真半假,它或許當真操縱過父親與母親的身體,但對我厭惡至極的,卻不會是它,從他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