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兒雖隻是一個女子,但此時氣上心頭,又將人抵在櫃子上,手勁一點不小,小音越發感到呼吸不過來,一張還算清秀的臉憋得通紅,手無力的捶打著瑾兒的手臂,企圖讓她放鬆一點,自己才有活下來的機會,“小,小姐…,辦法,小音…有,有辦法。”小音艱難斷續的說著,眼角逼出一滴淚來。
瑾兒聽言瞳孔驀地一縮,將手收了回去,冷聲道:“說。”
空氣突然大量湧入,小音貼著櫃麵止不住的咳嗽,眼角的淚水一直不停的往下滑,待喉嚨那種火辣辣的感覺稍緩,哭著道:“小姐…,可以,可以主動些。”
“主動?”瑾兒抬頭看著屋頂大笑了幾聲,自嘲著後退一步,正好撞上桌麵,以手半撐著身體,“還不夠主動嗎?我拋棄臉麵追他而去,他卻不過將我棄之如敝,連一個不要名分的位子也不肯留給我,你告訴我,還要如何主動?”
看樣子瑾兒已經比先前冷靜了不少,但小音卻依舊恐懼的看著她,生怕自己若是妄動一步,便迎來進一步的瘋狂,隻能哽咽道:“小姐,小音的意思是,是…小姐可
以,生米…煮成熟飯。”
瑾兒一愣,將目光放到小音身上,小音身體立時輕抖了一下,繼續道:“青冥公子絕不是那種不負責的人!隻要小姐…,隻要小姐一不做,二不休,真的成了公子的人,公子不會不負責的。”
瑾兒沉默半晌,良久後終於將鮮紅的唇勾起一絲弧度,配上那胭脂紅痕與微亂的發,顯出幾分陰毒的美豔,“你說的對,他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躺在屋頂的楚吟亦是挑了唇角,哦喲,這小妮子膽子不小嘛,為了主子都瘋魔成這樣了,那自己要不要推波助瀾利用一番呢,至少不要讓這姑娘心血白費啊,不過楚吟那張禁欲係的麵容將她心底想要搞事的想法掩蓋得淋漓儘致,淡定的離了屋頂,讓下屬幫自己給主子告個假,半日便回來。
洛陽城繁華,每日形形色色,來來往往的人中指不定誰便是哪個隱居的江湖名士,而楚吟作為青冥手下的一把手,自然對這些了如指掌,更與某些人有不小的深交,比如,清心穀主柳神醫。
普通的青瓦小院,一進院子裡便能看見晾曬滿架的藥草,門外掛著兩盞有些風化的紅燈籠,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空氣間也滿是清新的藥草味,楚吟跟著一穿著簡樸,
淡藍色衣衫甚至被洗得有些發白的俊秀男子身邊,指尖也跟著翻翻弄弄那些乾草藥。
“悠然,我看這些草藥曬得差不多乾了,能收了吧。”楚吟道。
柳悠然無奈看著身邊搗亂的女子,從楚吟指尖接過那株乾草藥,柔聲道:“好了,放著我來就好,吟有何事,直說便好。”
楚吟挑眉,“還是悠然懂我。”
“你知道我從不會拒絕你什麼的。”
“我們這樣…然後…。”楚吟附在柳悠然耳邊悄悄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這…。”柳悠然輕蹙起眉頭,臉上出現一絲羞駭的薄紅,色虎有些不大好意思,“不大好吧。”
楚吟也不多說,麵癱習慣了的臉上也沒露出什麼彆的神色,隻是略微低垂了眸,似乎在想著什麼。
“…,那好吧。”
楚吟低頭在柳悠然唇角偷吻一下,嘴角微上彎起,“就知道你心軟。”
“…,是啊,真是栽在你身上了,好好的穀裡不呆,跟個小媳婦兒似的等你日日回家。”到底誰才是男子啊。
楚吟終於彎了眉眼,“是啊,媳婦兒,合該是上輩子你我投錯了胎,讓咱們換了個性彆。”
…
瑾兒現在已經癡到了一種境界,除了自己誰也不信,心心念念的便是要如何讓青冥回心轉意,可是,青冥的心根本就從沒在她身上打過轉兒,自欺欺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讓謊言變成連自己都相信的事實。
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帶著黎幕,瑾兒正打算去藥店,要買什麼自不必說,忽的被人撞倒在地,瑾兒還未罵出口,便先聽了一句客氣的道歉,“抱歉姑娘,在下走得似乎有些急,這次冒犯了。”抬眼一看,竟是個斯文的公子,說著遞給她一塊看上去很是樸素的木牌,上麵單刻了一個柳字,道:“在下清心穀主柳悠然,以後姑娘若是有用藥的地方,拿著這木牌去清心穀中便可,算作賠罪。”
柳悠然的名字,瑾兒自然不會不知,隻要是對江湖略有牽連的人都不會不知,隻是聽聞清心穀主早已歸隱三年,難道今日運氣當真如此好,恰巧讓她碰上?
“你?當真是柳穀主?”
柳悠然歉疚一笑,“姑娘身上沒有在下所需,在下亦沒理由欺騙姑娘。”
說得也是,瑾兒忽的靈光一閃,拽住柳悠然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