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般的手,很了些吧。”
“本公子覺得你方才那番話欠抽,還值得更狠一點。”
“…。”
“少廢話,莫不是怕了?”
“嗬,笑話!”有仙器傍身又如何?打不打得過是一回事,但他風嵐可從未說出個怕字。
話音一落兩人便又混戰到一處,長長的銀鞭繞得人眼花繚亂,仿佛要將兩人鎖死在同一個囚籠,不時碰到周圍的星辰,砰地一聲便碎成閃爍的星沙,隨著靈力肆虐而刮起的風漸消失在空氣中。
整整兩個時辰,天色已將泛白,從極遠處顯出一線光明,然後墨色漸淺,帶著暖意的輝光灑在銀辰略帶冷意的麵容上也顯出一點柔和的色彩,原本高束的銀發落至肩頭,雖淩亂了幾分,但卻奇跡般的多了幾絲平易近人,帶了人間的煙火氣。
風嵐氣喘籲籲地躺在一塊巨大的星石上,原本雅致乾淨月白錦緞上狼狽的開了許多口子,滲出星星點點的紅來,朝銀辰擺手,“不打了,認輸。”鞭子不好對付,人也不好對付,還打個什麼勁兒。
銀辰看著躺在失眠睨著他的人,突然唇角呡出一絲不明顯的的笑來,側過頭想要掩飾住,但卻不知早已落到有心人的人的眼中,然後驚豔在了心尖上,那麼冰涼冷硬的人,笑起來竟比一般人還柔軟溫暖。
銀辰從袖中拿出一隻小瓷瓶扔到風嵐身上,風嵐伸手接住,“這是什麼?”
“毒藥。”銀辰沒再多言,亦未再看他一眼,轉身便飛身離去,留下一句聲音雖小卻格外好聽的“靈術用的不錯,以後…”再往後沒聽清了,但給風嵐留了點念想,以後?以後…那是不是說,還會見麵。
將小瓷瓶的塞子拔開,一股清新的藥香撲麵而來,什麼毒藥,分明是月莢上仙那兒才得的靈藥吧,連他母親去討,也隻帶了三瓶回來,其中一瓶給了他,據說若對凡人,活死人肉白骨不在話下,對神仙,致命的傷亦能力挽狂瀾,如今自己這受了一頓不輕不重的鞭子,看上去慘,卻不過傷在皮肉,還意外得了一瓶靈藥,銀辰…真是挺大方,拿自己又該備些什麼去狐族走一遭,方不失禮節呢?
這邊風嵐在考慮著下一次見麵的事,另一邊銀辰卻是直接去找了蓮鳶。
蓮鳶正攀上一顆果樹,紅色鮮亮的果子看上去甜美多|汁,但隻有親身試過的人才知道,那味道究竟有多酸
澀,幾近難以下口。
銀辰又蹙了眉尖,蓮鳶此時也才發現小叔的存在,從樹上躍下,手中的果子剛咬下一兩口,露出裡麵紅豔豔的果肉。
“說過多少次,不要再吃這種東西。”銀辰見果子從蓮鳶手中拿過,不甚在意的扔向遠處,“我狐族未來的上神真到了連頓飯也吃不起的地步?”
“小叔,那個其實還好…。”蓮鳶歎了口氣慢騰騰答道。
“於你來說,似乎什麼都還好。”銀辰看著蓮鳶的目光又有些想教育一番這小崽子的衝動了,“你這般退讓能得來什麼?要我說,對著那些欺過自己的人,往死裡下手都不為過,重感情…管個什麼用?你父母,現在給了你一星半點的憐憫不曾?”
這話說得挺紮心,蓮鳶沒再反駁,但銀辰一看就知道,這家夥根本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罷了,倔了這麼多年,他不是早知道了蓮鳶是個什麼樣的人,好在,再過幾年蓮鳶也該成年了,便可以自立門戶,離那對夫婦遠遠的。
“小叔此次前來,所為何事?”蓮鳶避開話題問道。
“母親從月莢上仙那裡得了幾瓶靈藥,給你帶了一瓶。”說著銀辰將袖中的白色小瓷瓶拿出,看著那瓷瓶上綠色的瓶塞動作一下頓住。
銀辰:“…。”